轻影整个身子都被一股森黑的气焰包裹住了,手上的力道又重一分:“你以为景王那么好算计吗?”
秦娘子的五官已经窒息到变形,嗤笑道:“左右我落入了你手中,什么也做不成了,那你们也别想好过,蚍蜉也能撼树。”
“那也该去撼那做恶之树,而非对他这样……这样好的人下手。”
轻影的声音过于锐厉,让周身的一切都显得格外沉寂。
纱灯随船摇晃,明暗交织间,映出她眼里一片晶莹。
她蛮横地将秦娘子摔回甲板,而后转身,一把夺来工匠手中的桨,顺势把桨一横,又将工匠逼回船舱中,撑着船朝荒山脚划去。
水面迅疾拨开长长的水浪,一片拍水声中,小船进了阳汊湖,伴着山风渐渐朝岸靠拢。
“常欢。”轻影朝岸边大呼一声。
不远处,一提灯的少女打着马穿过荒草滩,在疾风之中回应道:“小姐,我在。”
适才轻影借着轻功上了船,常欢怕她有闪失,一路心都提着,也一直沿着河岸骑马跟着。
“想办法把这船上的两个人带回醉逢楼。”轻影说着,把桨往空中一抛,一勾手肘拍晕了秦娘子。
工匠见了这阵仗,人早已慌成了一团,他既不想成为换人的筹码,也不想被抓去严刑拷打,他慌不择路地便要跳入湖中。
然而,人还没跃起,便被船桨打横挑了回来,而后后脖颈一声闷响,他便意识不清地倒了地。
轻影拾起船上的纤绳,踩着船舷一个飞身跃到了岸上,将绳子一端塞到常欢手上:“别让他们两人死了。”
“好。”
常欢扯着纤绳将小船拽到浅滩上,又先后将秦娘子和工匠的手脚捆牢,嘴里塞满布片,最后扛沙袋一般将人横到了马背上。
再回头看时,轻影已经沿着小径扎入了山林间,朝着有火光的方向,踩着轻功一路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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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江的另一端,一艘雕栏玉砌的画舫正缓缓在江面浮动,船上灯火通明,推杯换盏的清脆响音不绝于耳。
就在他们夜游的兴致正浓时,不远处的一声巨响震得桌案颠了几颠,酒水顷刻溅出了杯。
紧接着,门外的守卫进来通禀道:“刺史大人,荒山上貌似有什么炸了,发生了山崩。”
守卫口中的刺史大人,正是陈芳生。
陈芳生闻言侧过头来,轩昂的眉宇微微扬了扬,方正的脸上自带安闲:“知道了,你让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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