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僚乱(一)
窦轨一身戎装,威风凛凛。
看到郑言庆的时候,他也非常高兴。在内心里,窦轨对言庆万分感激。当日若非言庆的一席话点醒了他,只怕他和儿子到现在,也还是彼此关怀,但又彼此伤害。以前,窦轨怒窦奉节不争。但是当他把奉节带到了身边以后,每日看着奉节的成长,竟生不出半点不满之意。
其实,奉节只是需要父爱!
以前,出门在外,看到别人家的孩子时,就会想到奉节。
可每每见到奉节的时候,总觉得奉节比不得别人家的孩子。但现在,窦奉节跟着他,窦轨再也不觉得,他比别人家的孩子差。至于郑言庆……那绝对是个妖孽,绝不可以等而论之。
“贤侄,你怎么在这里?”
窦轨惊喜地起身迎上前去,却让帐中的亲兵们,目瞪口呆。
几曾何时,窦郡尉会以这样的态度来迎接别人?即便是蜀军都尉段钟葵上门,窦轨也不假以颜色。
平日里在盘石,那更是一脸严肃模样。
偶尔会对窦奉节表露几个笑脸,可似这般热情的迎接客人,却很少见到。
记得上一次窦奉节起身相迎,还是隆山郡太守,上柱国鱼俱罗登门的时候。可那是柱国大将军啊!
而且来的这个少年,文文静静,秀气的像个女孩子。
居然,还是当朝八尉之一的云骑尉!
亲兵们久在岷蜀,对郑言庆并不是非常了解。
窦轨拉着言庆的手,对亲随们说道:“休要一副吃惊的模样,言庆不比常人。你们前些日子唱的那首《蜀道难》,就是出自他的手笔。嘿嘿,大名鼎鼎的鹅公子,半缘君就是他了。”
大帐中的亲随们,恍然大悟。
若说鹅公子、半缘君之名,他们当然听说过。
从一开始的曲项向天歌,到后来的地崩山摧壮士死,半缘君所做诗词,那可是首首经典,令他们佩服不已。岷蜀之地,自古便是出名士风流的地方。所以对言庆,也变得极为客气。
郑言庆落座之后,把他在荣乐城居住一年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窦轨又是好一阵子的数落,说的言庆连连道歉。
而后,窦轨命人奉上了茶水,颇有些得意的说:“我以前还不知道,奉节竟能点得一手好茶。来来来,这是今年刚采摘下来的蒙顶石花,尝尝我家奉节的手艺如何。”
窦奉节的脸,顿时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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