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慈眉善目的黄裟老僧在张牧云家院篱外站定,宣了一声佛号,便朝里面问道:
“张小檀越在家吗?”
此时张牧云正坐在厨房里,和在灶下升火煮粥的女孩儿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一听到这老僧声音,本来*着墙懒洋洋闲坐的少年立即跳了起来,跟灶下少女说了一声:
“是我东主来了!”
话音未落,他已闪身奔到门外。
“东主?”
听张牧云这么说,那坐在灶下正添柴的少女便有些纳闷。
“奇怪,没见牧云大哥在哪处当什么伙计呀。怎么会有雇他的东主?”
再想想刚听到的那个苍老的声音,语气明明是个和尚,如何会做少年的东主?心里奇怪,月婵便把灶膛里的柴火往里面推了推,拿火叉将灶膛口扫净,便站起来,整了整围裙拢了拢耳边的头发,便也去门口那儿躲在门里听声。
再说牧云。几个箭步奔到小院柴门,本来他满脸喜气;不想到了门关处借着天上月光一瞧,那上门的老僧人手里竟托了个铜钵儿,朝前伸着直奔自己面门——原来是刚才奔得急了,离老和尚太近,不免这化缘的铜钵几乎要伸到鼻子底。
见得如此,张牧云顿时脸色一沉,有些不高兴地道:
“智光老和尚,你也是位方丈,一寺之主,怎可这般没见识?”
他两手叉腰义愤填膺道:
“你看看我、可像能化得缘来的?”
“咳咳!”
见他摆出这番嘴脸,那白眉白须的智光老和尚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只听得“哗棱棱”一声,他便已拿锡杖在张牧云头上敲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
“你这小泼皮,亏老衲还没开口,已吃你这番雷烟火炮。若真跟你开口化缘时,还不知怎么将人打出十里!”
老和尚痛心疾首,转身拔腿便走。一边走时,一边将那锡杖上的铜环摇得稀里哗啦乱响,口里念念有词:
“罢罢罢,本来老僧大发慈悲心肠,要带挈你赚几十两银子。好好好,既你与这些白镪俗物甚无缘,那我也只得另找他人……”
这番如同唱诵念经的话语声音未落,便蓦然只听得“呼”一声风响,还没等摇头晃脑的老和尚反应过来,便见得眼前已多了一人。
“东主!”
少年高叫道:
“你怎地不早说!”
刚才如怒目金刚的少年现在已笑得一脸稀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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