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殊途(第1页)

却见那少年对着庄里看了两眼,眉头一皱,道:“你家可是最大的座北朝南的院子?”韩一鸣此时已知此人极有能耐,异于常人,道:“正是,请随我前去,家父定然敬若上宾。”少年摇了摇头,道:“不去也罢,依我说,我不去,你也不要去了。”韩一鸣愕然,心中一凛,这少年极有神通手段,他若是不让自己回去,自己定然难以回去。还未想出如何央求,那少年又道:“非是我不让你回去,实是你回去也于事无补了。”韩一鸣见他不似要拦阻自己,忙道:“恩人救我性命,再送我回来,我恳请恩人随我一起回去,家父定会倾尽全力感谢恩人。”

少年叹了口气,沉吟片刻,道:“好,我随你一同回去。你也是如此固执,唉。”他又长长叹了口气,韩一鸣听他应了自己,哪里还会留意他的叹息,早就欢喜无限,拔脚便走,引着少年向家里走去。

韩家乃是此地最大的地主,素日里门庭若市,然而此刻来到家门前,却见平日敞开的院门,关得紧紧的。韩家门前向来都有家人,农人来往,而此时竟一个人影都没有,往日里穿梭出入的景况大相径庭。韩一鸣只觉一股凉意,自脚底升起,心中害怕起来。站了一阵,犹犹豫豫地伸出手来,欲要拍门,手伸到中途,停了几回,都不敢落在门上。

那少年道:“不用拍了,你随我来。”左手在韩一鸣伸出来的手上轻轻一弹,韩一鸣的手拍到厚厚的朱漆门上,便没入其中,好似门忽然消失了一般。定睛一看,自家的朱漆大门依旧竖在面前,两扇门扇都合着。韩一鸣大惊,忙将手抽回来,向手上看了一阵,却见手依旧好好的,吁了口气,再伸手拍门,眼睁睁看着手触到门上,却还是如同没有门扇一般,直接便没入其中。又将手抽了回来,再看一回。这回不敢再用这只手,换了一只手,向门上拍去。

忽然手臂上一紧,却是那少年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拖了他,便向里走去。那少年拖了他,他竟无力挣扎,身不由由己随着他向前扑进去。待得站稳脚步,两人已自紧闭的朱漆门外穿了进来,站在前院内。

院内空无一人,韩一鸣愣了一阵,本就不安的心中,越发害怕起来。四周环顾,只见院内空荡荡的,连人声都听不到。堂屋的门窗大开,前院内本来种着的几株芙蓉,此时正是开花时节,他的母亲最爱芙蓉花,每每见了落花都要拾起来放在窗边。但此时满地皆落的都是干枯残败的芙蓉花,连堂屋边的水沟里都落了无数。

韩一鸣愣了一阵,那从脚心而起的寒意越来越浓,连牙关都打起战来。站了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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