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俊一直认为历史是有惯性的。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前面一千年无数的因,才会结成一千年后的果,人类遵循着这股惯性前进,会一次又一次的踏进同一条河流……
每一个人皆不同,当修为臻至巅峰可以在任何一个领域之内超凡入圣,可以济世安邦可以解万民于倒悬,甚至可以为了自己心中的理想毫无顾忌的殉道。
但是在茫茫人世间,由无数个“个人”所组成的阶层却完全不同。
当无数人聚集在一起有了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述求,这个凝聚了无数人意志的阶层便成了一条汪洋大河,前进的方向绝对不会因为任何的原因所改变,这个阶层里的利益群体不会背叛自己的阶级、自己的利益。
利益驱动着人类社会前进的方向,自然总是挣脱不掉这条河流的束缚……
就在房俊被大理寺羁押的日子里,长安城中并不平静。
雪片一样的弹劾奏疏继续飞进政事堂、飞进太极宫,在看到房俊即将被严惩、李二陛下即将低头的这个关键的节点,关陇集团自然是不遗余力的加强攻势,希冀于依靠不停的施压迫使李二陛下早日低头。
其余的几大政治派系却反应不一……
江南士族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的态度是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这原本就无可厚非,一则皇权与关陇集团的碰撞绝非是私人恩怨,李二陛下打压世家门阀的心思早已昭然若揭,所谓朋友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敌人。再则,房俊在江南大刀阔斧的动作早就使得江南士族们怨声载道,一日兴盛过一日的市舶司看得江南士族们眼红,他们认为市舶司的每一贯钱都是从他们身上剜下去的肉,若是没有市舶司的寻在这些就都是他们的财富,却从来没有人能够意识到“规模理论”的重要性。
给关陇集团站脚助威,在一旁煽风点火自然就成为江南士族的策略。
只是若是让他们赤膊上阵,却终究是不肯的……
山东豪族的表现就低调得多。
他们就只是做山观虎斗,反正双方无论谁胜谁负,都不会改变自己在以后的日子里继续遭受打压的现实……
倒是寒门官员的反应比较激烈。
在他们看来,齐州房氏原本就是当地的一个小土豪,只不过是在房玄龄崛起以及娶了卢氏嫡女之后,齐州房氏才会渐渐成为显赫一方的家族,但是同那些世代簪缨的门阀世家完全是两回事。
就算是再寒的寒门在除了一位房玄龄这般人物之后,也必然会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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