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雄翰的拳劲对撞,平地涡卷出一股气流,奔腾狂野。
戚天佑的身体微微一晃动,向后退了几步,嘴角边吟出一丝鲜血。衡长顺却收拳而立,神情冷傲无比:“怎么,想学你兄弟当日在驻马店所用的一招挟持于我吗?可惜啊,我衡长顺吃亏上当只有一次,而这次的形势与驻马店已大不相同,你想故技重施,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哼,我衡长顺可不是那娇滴滴的小妞,要是被你挟持成功,岂不是要让全镇上下同笑了!”
戚天佑的身体中血海翻腾,只觉得风雷劲的气流几乎要把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给搅散了。
他吃亏在昨天挨了八十军棍,伤势颇重,若不是浅水清伤药尚佳,他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他刚才出手偷袭的那一拳,还不到平时功力的一半,却已经是他使尽全力而出的手了。
沐血再控制不住心中的悲愤,跳下马来,下跪长呼:“请衡校准我们前往营救,我卫上下一千官兵,对衡校感恩戴德,永生不忘!”
呼啦啦五百将士同时跳下马跪伏于地,同时大呼:“请衡校准我等前往救援!”
衡长顺大怒:“全部闭嘴!身为战士,便该有效死沙场的觉悟。对方伏兵近千,领头的又是三重天头号猛士狮蛮真,你们就算是上去,也未必能救下他们。再有多言者,斩!”
五百将士一起伏于地上,心中悲愤,却没一个愿意起来。
戚天佑的眼光落在沙河屯激战正酣的战场之上,只见那里不知多少自己昔日的弟兄,正一个个在敌人的疯狂进攻中惨呼着倒下。他们的眼神中,有太多的不甘,不解,不明白为什么预备队到现在也迟迟不上来援助。他们不相信一起奋战沙场多年的老弟兄会抛弃自己,浴血奋战,苦苦等待,希望却已藐然。
浅水清头盔已落,发型散乱,兀自高坐马上指挥不停,在他现在的这个位置上,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并做得极为称职。
方虎顶替了他的弟弟,守在了村口的前沿,身上血色重重,依然死战不退。
雷火,这个倔强的汉子,永远都是一声不吭,奋勇杀敌。他的身上已经有多处受伤,却激发起心中狂暴的血性,愈战愈猛。
更多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在倒下前,他们的眼神看向的,是自己的这个方向。
他们,在等待,等待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绝不能让他们死!
深深地吸了一口长气,戚天佑全身的骨节寸寸裂响,如火焚枯木,劈扑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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