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三十日,又轮到齐军对宿县展开进攻。
与前两日的感觉不同,今日,宿县守将吴沅不时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久为战将的吴沅对此并不算陌生,那种心惊肉跳的感觉,意味着今日会发生什么对他极其不利的事。
仔细想想,当年那时候也有这种类似的感觉,只不过他当时没有相信自己的直觉,依旧带兵出去,这才中了项末的圈套,兵败被擒。
虽然那时候项末爱惜他的才能,并未加害,但这件事亦从侧面反应出,有时候一名将领的直觉,要比他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东西更准。
“宿县……不好守了。”
站在城门楼上,吴沅目视着在城外排兵布阵的东路齐军,口中喃喃说道。
冷不防听到这句,旁边那位宿县的县公东门宓,面色微变,吃惊地扭过头来盯着吴沅。
因为在东门宓的印象中,吴沅此人虽然话不多,但却是一位极为稳重靠谱的将领,不像楚国某些将领与贵族那样,一听到『田耽』这个名字就吓得双腿发软,甚至于,吴沅仿佛丝毫未将田耽的威名当一回事。
当然,吴沅的这份自信,并不是狂妄,这几日的攻城战,这位吴越之地的降将已经做到了他能够做到的一切,将田耽的军队阻挡在城外,不得寸进。
至于南城墙被齐军的投石车砸毁,砸出了一个不小的缺口,这只是因为宿县楚军缺少相应的远程反制手段,是『非战之罪』,倒不能因此怪罪吴沅。
更何况,齐军就算将南城门砸出一口缺口,亦不代表齐军就能顺利从这个缺口杀入城内——守将吴沅早已下令昼夜赶修城墙,利用那些齐军投石车抛投过来的石弹,堵死了宿县南城门的缺口。
『果然还是因为昨日北城门那一仗吗?』
东门宓捋了捋胡须,暗自想道。
他还记得,那时候他与吴沅,以及城墙上几乎任何一名楚军兵将,都在或轻或重地取笑魏军居然想放火烧毁城墙的可笑举动,然而随后的事实,却仿佛狠狠甩给了他们一记巴掌——魏军非但用这种办法摧毁了宿县的北城墙,甚至于还使得宿县城内的楚军士气大跌,人人惊恐。
惊恐什么?
自然是惊恐那位西路军的统帅,『魏国肃王姬润』。
因为在这些楚人的共识中,火是无法烧毁城墙的,即是说『非人力所能达成』,而如今魏军做到这一点,这就让宿县城内的楚军大为惊恐:莫非魏军受火神庇护?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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