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寰九的话让我没有任何防备,他只用寥寥几个字抽走些我的不安和困惑。
这一生都不会忘记,当睁开眼发现身处完全陌生的地方时,有个男人强势对我说,这里就是我的家!
心里想问太多又无从问起,最后只是傻愣愣地看着他说:“我,我姐呢?”
沈寰九睫毛很长,半遮着瞳仁,他挺直脊梁骨回道:“扶稻在楼下做饭,我先下去,一会把饭菜给你端上来。”
语声渐远,他已经走到门口,正伸手去拉门把。
“姐夫,我可以自己过去吃。”
沈寰九的脸微侧,沉默两三秒才说:“柜子里有衣服,喜欢哪件穿哪件。”
门开,门关。
房间里似是仍旧留有他的气息。
我环视着这间屋子,哪儿哪儿都和电视里演的那么好看。
柜子里满是崭新花哨的衣服,商标没有剪掉,我翻了一遍最后只敢套了件垫在柜子底的灰色长毛衣,还是高领的,我还真没怎么穿过高领毛衣,知足的不得了。
走到楼梯最底处一个台阶时,葱花在油里煸炒时的香气放肆涌出来。
我如是恍惚地向前走。
一楼,比我想象中要宽敞华丽,这种房子别说是睡一觉,就是在门口瞧一眼于当时的我而言也是种奢侈。
沈寰九站在扶稻身后,两人身高的差距让我觉得油烟味十足的画面仍然好看的像副画儿。
我傻傻笑出声,于是他俩齐刷刷看向我。
扶稻指了指我,吃惊地问:“柜子里都是新衣服你不穿,这毛衣是九哥的旧衣服,拿来垫衣柜的,你穿它干嘛呀?”
我一听,脸唰得憋红了,明白自己干了件蠢事。
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还能怎样?
很多人无法体会,常常只要一句看似无谓的话就能把人的自尊打击得支离破碎。
扶稻把铲子交给沈寰九,解下围兜把我拉到一边说:“三岁,真不是我说你。九哥早让你跟我们一起来北京你不来,结果出了那档子事,九哥把你弄回来的时候……你衣服……你说你往后名声得多难听!”
我看着扶稻,心里哽了一下,毕竟那晚发生的一切我自己都不忍心提。
“没什么难听的。”关键时刻替我说话的人仍是姐夫,他站在灶前不急不忙地挥动锅铲,连他周身的空气也似乎令人向往。
扶稻可能是注意到我的眼神,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轻声说:“我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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