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之后,南华每日都会偷偷去一次那地方,每次去都是一个模样,山林茂密,草木油亮得荒凉,那个雨雾迷蒙中的小屋就此消失不见,似乎连那救她一命的人也如梦似幻,可是真有过这样之事,还是她只做了一场梦?
可连真正的梦中,那个男人也再未出现,她犹然记得的只有那人淡淡的体温和一抹浅笑。
从春到夏再入秋,对于修行之人来说不过一个瞬间,可这样的瞬间在南华的眼中被拉得很长,那眉间的渴望在四季转换中渐染浓烈失落,幽幽一瞥,已是惊了鸿雁,淡了尘花。
修行不久的小妖每日往深山跑,那样在尘世初绽的美貌还带着露水微颤,散发芬芳的气泽,无论人还是妖,都无法抵御这芬芳的诱惑,试图摘取美人的叹息。
南华已经击败过无数对她意图不轨的妖精,警惕之心淡去,反而有些自大了起来,于是,那一日她像往常般来寻那方小屋时,澄碧的天空忽然有无数阴影落下,转眼围在她身边断了各方退路。那在空中的鸟妖盘旋头顶,与地上的妖精们一同发出怪异的叫喊,兴奋得双目发红。
纵使南华曾击退过妖精的围攻,可如此猖狂的埋伏也让她惧怕,天罗地网早已布下,就等她乖乖落网,束手就擒。
但她怎可能束手就擒,她眉眼一冷,缓缓扫视周围,一股无形的气势压来,那些怪叫的妖精们纷纷住了声,却还在用贪婪的眼神看她。
一个面容俊俏的男子往前走了一步,说话声音极是动听,有如声调曲率抑扬顿挫,让人耳目清凉,可那清凉中却掩不住他的傲气。
“南华,我特意准备如此盛大的场面迎你做我的新娘,这回,你定会答应。”
南华认出了他,是这山中的画眉鸟,仗着一副不错的皮囊和一把动听的嗓子,不知纠缠了她多少回,如今可算是凶相毕露了。
她并不言语,冷哼一声就打了过去,这山林中的妖精们打打杀杀,成王败寇,是多么寻常的事。从她带着年幼的南箓在它们的欺凌中生存时就知道,要狠,心要冷,无论任何时候都认不得输,一旦认输,就会永远受人欺凌,再抬不起头。
罗倾总是说她犟,他说,女孩子不应该这般犟。可是,她就是坚强得如此犟,否则怎能在这里生存,如何保护她那幼小的弟弟?
她却是修仙的妖,不得杀生,否则功亏一篑,必须从头开始。
这些围攻她的妖精却不会顾虑太多,虽不出杀招,却是步步紧逼,那怪异兴奋的尖叫又响了起来,震痛她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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