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霖山的小院彻底尘封在结界之内,那里将会永远春华灿烂,杨柳依依,绿波荡漾,桃夭灼灼——已经是一个尘封的梦了。
紫淮送了罗倾最后一程,然后带着姐弟俩以及黑箬去了她居住的石印山,那里地处偏北,冬日里寒风阵阵,落雪皑皑,整个一银装素裹的世界,与霖山的四季如春截然不同,已是新的环境,新的生活。
南箓从悲伤中醒过来时已入春季,风暖雪融,却没有缠绵的淫雨霏霏,桃花迟迟未开,南燕不回,草木才是新露一角嫩芽,他并不习惯这样的季节。
于是他思索着别离,话还未出口,南华便道:“你若思念他便去寻他罢,修仙之事只我一人便够了。”
南箓叫她,姐姐。
张了张口,出口的依然只有这两字,姐姐……
他唯有这两字能说出口,多么温暖美丽的字眼,是他的亲人,他的依靠,什么都为他着想,这个美丽温柔的女子是他的姐姐,最爱的亲人。
他拜别南华与紫淮,走上去往冥界的路途,黄泉彼岸的红花依然艳丽,芳香扑鼻,那甜腻的香味带着腐朽的悲伤味道,吞噬了灵魂,化作一种迷离的幻象之香,他觉得厌恶,却依然走在上面,一步一个脚印,仿佛踏着鲜血。
冥主重华见到南箓时并不惊讶,五个月前那罗倾化作一缕鬼魂到访他的冥府,好吃好喝伺候了一个月,还死皮赖脸要投个好胎,生死簿都翻了个遍,才勉强找到一个满意的身份,待到真正要投胎时还想不喝孟婆水,私下让他通融通融,否则死活不投胎。这不是放屁么!他重华就算是冥主那也受上面牵制,规矩还得照着来,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了许久才把那瘟神送过奈何桥,见他在三生石上看了许久,脸上挂着愉悦笑意,然后从容地去了往生之路。
也不知他在三生石上看到了什么,一个被流放的罪仙可有前世?
重华道:“罗倾已经投胎去了。”
“我知道。”
“为何不来送送他?”
南箓道:“我怕见了他的鬼魂都会舍不得让他走,不若等他走了再循着他的足迹而去,这样就算舍不得也舍得了。”
“这倒是个好办法。”
“他如今去了哪里?”
“去了一个好地方,有一个好的身份,一生富贵荣耀享受不尽。”
南箓笑了笑:“那倒真是个好地方,但不适合他。”
“是他自己选的轮回。”
南箓微微一愕,竟没想到罗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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