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深醒来时南箓早没了影,月姬端来洗脸水,开了窗子,天鹅颈珐琅彩瓶中换新开红花,清晨阳光撒入屋中,一切都是原来模样。
他掬水洗脸,月姬却阻了他,亲手将丝帕浸入水中,拧干了递给他,姣好如月的面容如昔淡漠。
张至深莫名瞧她动作,疑惑地接过擦了脸,再漱口,待要束发时,终于发现这屋中少了甚么。
“镜子呢?”
月姬道:“我不小心弄坏了。”
“再去拿一个来,爷要看看这张俊脸是不是又变俏了。”
月姬站着没有动作,也不作答,淡漠的神情冰冷如一尊美丽雕像。
寝宫内忽然安静得有些寂寞。
缺少的不止是镜子,还有一个叫黛烟的宫女,在这残酷的魔界,她的存在太过渺小,如同从来不存在般。
不多时,侍卫送来新的铜镜,不同于以前那面,光滑镜面泛着些许淡淡红光。
张至深用手摸摸,镜中的自己一双凤眼含桃花,更加风流俊俏,叹道:“这镜子真好。”
“是王亲自为你准备的。”
“南箓去哪儿了?”
“他说出宫办一件事。”
“甚么事这般急?他昨晚都没跟我说。”
月姬道:“不知。”
“他何时回来?”
“不知。”
张至深疑惑地看她,月姬淡漠的神情没有一丝波澜,像那上好又冰冷的瓷器。
早饭端来时,兴许饿得急了,拿筷子的手用力过猛,竟将筷子折断,他莫名瞧那断成四节的筷子,看向月姬:“今日的筷子怎如此不结实?”
月姬将断了的筷子收好,小心呈上银筷。
张至深道“换双竹筷便好。”
月姬道:“请王后用餐。”
张至深扫了眼送来的早饭,一碗小粥,一叠包子,几个小菜,竟没有食欲,放下筷子叹了口气。
月姬问:“不吃?”
张至深答:“不想吃。”
月姬将摆好的早饭收拾,端了出去。
张至深有些哀怨地目送她离去的背影,又默默叹了口气。
不像在人界时,他不吃饭会有一大堆人劝着求着他吃,在家时亲娘姨娘奶娘丫环都围着他转,爹老子还会威严地亮出家法,你小子敢不吃饭试试看!就算他在蔷薇宫学艺,偶尔不吃一顿饭也会有人关心劝说,到了山下,丫环仆人泪汪汪地求着他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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