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冥界,那集了世间阴气之地还是万年不变的模样,彼岸花沿着黄泉开了一路,长长的奈何桥,幽幽的弱水河,淡薄的游魂,飘飞的白幡,鬼魂们排了长长的队伍走向轮回,红衣的孟姑娘劝说过桥的鬼喝下忘情汤。
这次到来却是不同往日,即便只是魔界的王与王后二人同来,那排场也是不容小觑的,魔界没有什么排场,是那冥界派了大大小小不知多少的鬼来盛情迎接,张至深远远瞧着便笑开了花,觉得自己特有面子,特威风。
那一左一右迎上来的竟是一黑一白,张至深定睛瞧了瞧,手里拿着哭丧棒的两只鬼不是黑白无常还能有谁?
这阵势便有些像是要被勾了魂儿去的。
黑白无常在不远处住了步子,张至深心里一松,却见二鬼后面出来两只硕大雄伟的怪物,瞪圆的双目有拳头那么大,头上长着犄角,鼻孔朝天,可又长了人的身体,这该就是传说中的牛头马面了。
牛头马面走了一阵又停下,身后又出了两只鬼,书生模样,衣着相同,应该就是地府中的判官了,俩判官不急不缓地到了近前,齐声道:“欢迎魔王做客冥界。”
南箓往仪仗中一扫:“冥主为何不来?”
那靠右的判官道:“冥主正在宫中等候魔王。”
南箓道:“他不亲自来迎,本座怎好意思入你们的冥府。”那语气嚣张得仿佛冥王欠了他八辈子的债。
那判官也料不到这新任的魔王如此不讲理,硬是僵了片刻,才到:“冥主从不亲自迎客,魔王请。”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南箓分文不动,尖尖下巴抬得高傲,一袭墨色衬出艳红一双眼眸冷眼惑人,明明站的是冥界的土地,却仿佛他才是这里的王。
张至深暗暗为他捏了把汗,这昏君不懂外交,纯粹胡来!
两个判官暗中交换一个眼神,齐声道:“魔王请。”
南箓扫了一遍迎接的阵仗,冷笑一声:“叫重华亲自出来,否则本座不进你冥府。”
虽然他那模样确实高贵又冷艳,霸气又微风,十足的王者风范,但张至深还是暗中捏了他一把:“人家这么大排场来迎你已经够有面子,你再提过分要求,冥界同魔界就玩儿完了!”
南箓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不亲自来迎本座,本座绝不踏入他冥府半步。”
“如今你可愿踏入我冥府了?”前方的鬼群中缓缓传来一个声音,鬼官们分向两边,长长的夹道尽头,着了一袭墨裳的冥主远远站着,银发流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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