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猛地握住了他的手腕,他一怔,再没了下手的力气。
只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
那双眼在朦胧月光中睁开,明亮清澈,倾世的华美,好似从来就没有睡着过。
“南箓。”
张至深错愕地望着他,声音却极是平静。
南箓忽然牵起嘴角淡淡笑着,眼中一抹月光绝望而冰冷。
他举起张至深的手,黑色铁针在月光下泛出幽幽蓝光,接过那根针,眼中冷意更甚:“尘寰针,深儿要将它用在我身上?”
“箓儿……”
“你要说什么?编些什么来骗我?”
他依然笑着,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张至深,赤裸的肌肤,薄薄月色洒在身上泛出淡淡光晕,容颜绝世,细长美目幽幽含了一点水色,深黑得望不到底,那笑如同在哭泣。
“我只是……唔……”
张至深忽然捂着心口,疼痛从那里一点一点蔓延至全身,如同压了千斤的重,连呼吸都极是困难,那种痛又与被挖心的痛是全然不同的,他只是难受,却不能死过去,心如刀绞。
南箓看着他,眼中似乎含了泪,再仔细看又只是无情的冰冷。
“很痛苦是不是?将它插在我心上会更痛苦。”他轻声说着,低沉好听的嗓音如同每一次的诱惑,拨动心底最坚定的弦。
张至深伏在床上,一手捂着心口,那痛绞得他声音都破碎着:“你……对我做了什么?”
“不过一点惩罚罢了,深儿千辛万苦求来这尘寰针,不用的话实在可惜,不若就插在你心上,试试其中滋味。”
张至深猛地抬头,瞪大的凤眼中全然是不敢置信。
黑色的针尖在他眼前悬空转了一圈,闪出幽幽蓝光,他却只看着南箓,用眼睛询问。
南箓的右手一抬,那根针便稳稳地停在了半空,月光打向他的侧脸,幽幽的深邃,看不清那人的笑到底是几分的真几分的假,几分的决绝,还有几分的痛。
他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能下得了手?”
“我不信。”
南箓捏着他下巴,很仔细地看着那张笃定的面容,带着冰冷的怒意:“你凭什么不信?凭你被我干过许多次?还是你真以为我爱你?”
张至深道:“是,就凭你爱我。”
南箓像是听到极好笑的事,拍了拍他的脸,轻声道:“黑箬骗你的话你还真信了,你有什么值得我去爱?窝囊废。”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