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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场突如其来的噩梦。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午后,我的脑子里被强行塞满了太多的东西,坠得整个人都昏昏沉沉。醒来的一瞬间下意识挣扎着去洗了把脸,冰冷的水渗到每一个毛孔,刺激得更加头痛欲裂,我把手使劲撑在洗脸池上,象一条脱了水的鱼抢夺生死一般大口地喘息,肩膀因为支撑着头部的沉重而颤栗不已。
一大堆零碎的回忆片段地组合在一起,权谋、智计、奸诈,预知未来得以看穿了人心的先知先觉,暴戾和杀戮……我的眼前渐渐被飘起的腥红色血光遮挡住,原始丛林里从来没有残忍二字,不甘心的反抗被车裂腰斩,挫骨扬灰,耳边妇孺的哀号怎么会唤起我心底更凶残的快慰……这就是英雄?
心跳前所未有地加剧,难受得我直欲从胸口中把它挖出来。但是……权力原来会这么诱惑,踩着尸体搭成的台阶,登上高高的最顶层,你可以剥夺任何人的生命和尊严……为什么我能感到那种恶透了的对他人随意践踏,会释放出来自于天性的酣畅淋漓的舒畅和快感?
我缓缓地抬起头,开始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狞笑。原来被压制的恶欲放纵出来才是我们被遮掩的本来面目,善与恶是孪生的,人生大可以换个模样活下去。暴君?世界上根本就没有暴君,你只要肯屈从我,我当然会心情大好地抚摸你的头颅,可那只是暂存在你脖子上的,我随时可以取回来。蝼蚁的万民能够苟活着传宗接代,只因为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换来了我情绪不错的赦免。
这感觉……真不错,这是恶吗?这是弱肉强食的法则,罗滇王能做到,我当然也能。那会给历史留下遗臭万年的骂名?搞笑……历史只会记住强者的名字,你们记得我,但你们还记得那个被我生生吊死在陵墓里一尸两命的女人的名字吗?你们只崇拜胜利者,歌颂我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跪着也愿意,这能赖我吗?
……
头不疼了,心跳和呼吸也渐渐平缓,我放了热水重新洗一把脸,这次洗得很慢很慢,我打算把附着在脸上的微笑和无用的善良一点点洗去,兑掉那层伪善的皮,追求极限的人欲才是我的重生。
想到白露时,我忽然有了点儿动摇,她……可是,真的有爱情这种东西吗?始乱终弃不过是我的临幸,宫斗争宠本就是蜷曲在帝王身下女人可笑的自豪,可她们不都是乐此不疲地把自己幻想成和权力恋爱的女主角吗?
所有人都经不起通透的剖析……你们人性里的恶没有彰显,只是因为你们还没有能力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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