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讲,你能明白了吗?”
杨雁安仰着脑袋,双眼一动不动攫紧了小姑娘的眉眼,后者闻言却将自己的头摇得更加痛快:“实话讲,前辈。”
“小的好像……好像更晕乎了。”
许意迟满目诚恳,她这会真更晕乎了,并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如杨雁安说的那样,年纪轻轻思想却比她更顽固封建,更像个旧时代残留的老古董。
——杨雁安刚才说的那两句话,跟她平日所接收到的观点全然相悖,她是真想不通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啧。”杨雁安应声咂嘴,她这会面上挂着的已经不再是嫌弃了,许意迟觉着她那像是在看个傻子。
“我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简直是……算了,看在你这两天贡献出那么多包薯片的份儿上,我今儿就大发慈悲,给你好生讲讲。”
小萝莉起身拍手绕了圈圈,许意迟闻此立马将身子坐了个笔笔直,双手紧贴着两膝作一副洗耳恭听状。
杨雁安余光瞅见她那模样,下意识掀着唇角轻哂了一声,遂抄手抱胸,慢条斯理地开了口:“其一,我说不管是精神风骨还是人文内涵,这些大多是后人解读和增添出来的——”
“这是因为,当人真正面对着那些情况的时候,脑子里是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将士们站到阵前,不会想着自己待会要以怎样的身姿去彰显他们是有如何的忠君、如何的爱国——”
“他们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敌军和那连成排的、泛着刺目白光的兵刃,只会想到被自己护在身后的不是其他,是家,是故土——是生他们、养他们的地方。”
“城中的百姓们手无寸铁,而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中,有他们的族亲、有他们的朋友,有他们的父母妻儿,或是离开前才为谁纳了双新鞋垫的,哪位征人心爱的姑娘。”
小萝莉说着摊开手,缓声为许意迟讲述起这千百年来,她曾在边关切实见到过的那无数景象。
墙角空调里吹出来的凉风莫名带上了三分寒意,小姑娘听着那细碎的嗡嗡声响,只觉自己恍惚像是被人拉到了雁门——拉到了那高而厚重,积满雪尘,又被风侵蚀了的城墙上。
“那些人或许还守在老房子里,等他们得胜归来吃一口热饭;有的或许早在流离中不幸亡故了,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化身为一丛白骨。”
“但前线的将士们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知道,他们每退后一寸,身后的城池里便有可能会多上几道枉死的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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