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见越怔然问道:“你为何找他?”
他说话时习惯性低着头,额前散乱的发丝垂落,在脸上投下浅浅的影,使他看起来格外阴婺。
池白榆:“这也算是私事,等我见到他了,自然会告诉他本人。”
她的守口如瓶令沈见越陷入沉默。
池白榆也不多磨蹭,转身就说要走。
“等等,”僵持之下,他终是承认道,“我就是沈见越。”
池白榆毫不客气地将他上下一扫,又瞟了眼那丢掷在桌上的笔。
“那难怪了。”她道,“有人让我过来,说是教你丹青一术。”
“当真?”沈见越快步往前,走出水榭。
方才还阴沉沉的人,这会儿又表露出澄澈的天真欣悦。
池白榆应是,正想与他说说天底下没有免费午餐这一道理,周身忽刮起大风。
不多时,狂风四卷,树枝乱摇。
沈见越陡然停下,脸色微变。
而池白榆还没开口,就觉有人从身后抓住了她的胳膊。
她被拉得往后退了两步,一阵天旋地转后,四周的光线陡然暗了下去,庭院宅落也都消失不见,化作平整的图像。
——她又回到了二号房间。
拉她出来的手还握在胳膊上,她顺着那手抬眸看去。
身旁的男人沉稳安静,眼眸却泛着淡淡倦意。
“述……和?”她还不习惯唤他的名字,念得生涩。
述和松开手,扼要解释:“画中有危险,擅自带你出来了。”
“什么危险?”
他没应声,只看向那幅画。
池白榆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墙壁上方画着一处水榭——正是她刚才去的那儿。
地面的奴仆尸体已经消失不见。
水榭前的阶梯上站着一个男人,银发半挽,大袖翻飞,袖角上还沾着墨点。
正是沈见越。
但画中还有一物。
是个身形庞大的怪物,躯壳有如扭曲盘虬的老树根,皮肤为深褐色,足有水榭高,带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
怪物伏在她适才站的位置,似在嗅闻什么。
陡然看见那怪物,池白榆吓了一吓。
这玩意儿别不是刚才那阵大风吹过来的?
述和说的危险,就是它?
她仔细打量着那怪物,顺手就把风吹乱的衣领捋平整了,又扣好领间的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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