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玲玉已经做完切除手术了,正在等病理。
杨玲玲找熟悉的医生看过了,医生最怕给家属带来一场空欢喜,说得很保守:“从片子上来看,除了这个肿块,身体其他部位都很干净,看起来不像恶性;但是,短时间内长得这么大……反正,不能太乐观。”
短短几天,秦玉坤也找遍了熟悉的医学专家,医生们的说法都大差不差。
他们安慰他:“即便是恶性的,因为发现得很早,切除得很干净,预后是很好的。”
一听“恶性”两个字,秦玉坤就接受不了。
他拉着妻子的手,安慰妻子——没什么大事;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什么事,他有足够的钱和人脉,足以保她平安。
“你说话这语气,还真跟电视剧里面的总裁似的。”杨玲玉笑着打趣。
“我是说真的。”秦玉坤认真说道:“我赚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有足够的能力抵御风险么?玲玉,你千万别怕啊!”
杨玲玉笑道:“当年,医生说两个孩子都救不活,你们都在哭,是我下定决心,哪怕倾家荡产,也要带他们去最大的医院死磕到底。那时我都不怕,现在我会怕?”
“以前你赢了。”秦玉坤说道:“这次,也一定要赢。”
“放心吧。”杨玲玉也握紧了丈夫的手:“最难的日子都挺过来了,现在发生什么我都不怕。”
杨玲玉是全家最坚强乐观的人。
秦朝阳到医院时,发现舅舅舅妈都已经在那里了,他们帮忙照顾妈妈,安抚姥姥。
全家人都没有责怪他,都很淡定地跟他打招呼。
看到病床上的妈妈时,秦朝阳自责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众人急忙拦住了他。
“我真该死。”秦朝阳痛哭流涕:“我妈都生病了,我在干什么?”
他泪眼朦胧地质问亲人:“你们不告诉我,是因为我离家出走,你们在惩罚我么?”
“朝阳,你想多了。”舅妈温和地为他擦眼泪,“我们的确是想等你考完之后再告诉你的。一来,你的期末考试确实很重要;二来,你妈妈手术没有危险,只是在等病理,而病理得五六天才能出来……你妈妈的意思是,等结果出来,再告诉你也不迟,不要所有人都跟着着急上火,好像天塌了一样。”
秦朝阳不接受这个理由。
家人就是对他有气。
家人越克制,他越内疚。
他跪在妈妈床边,哭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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