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京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丞相府被一把大火烧成了灰烬。
柳士庄和他的妻子儿女无一幸免于难。谢今朝亲自写奏折,将柳士庄深夜转移家眷细软,并指使打手行凶、企图要杀人灭口的事情上奏给了沈燃。
沈燃大为震惊。
可人证物证俱在,而且经过周景檀和京兆尹的共同查实,柳士庄手下竟然还有不少人曾是穷凶极恶的强盗土匪。
堂堂左相,无端收容这些人当然是其心可诛。
这件事干的实在是太狠辣,太利落了。待朝中权贵惊闻此事之时,柳士庄的罪证都已经呈到了沈燃桌案之上。
还没有来得及绸缪救人的对策,人已经彻底凉透了。
树倒猢狲散。
柳士庄多年以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全都成了大梦一场。
他的死法对不起丞相这个身份,也对不起自己汲汲营营的半辈子。
此时已成为皇贵妃的柳如意惊闻此事,当场昏厥,晚间太医即传来皇贵妃病重的消息,说柳如意要见沈燃。
元宝进来禀报时,沈燃正在听谢今朝吹萧。
哪怕早就已经身入杀伐,手染血腥,可谢今朝的箫声还是干干净净,桀骜风骨如影随形。
便如翠竹,宁折不弯。
相处多日,沈燃也算大致了解这个人。他明白,那是谢今朝藏不住的真性情。
十五六岁的少年志比天高,自诩世间第一流,甚至很有可能是根本就不屑入仕途的。
可惜现实粉碎他的骄傲。
过分污浊的地方,干净是原罪。
沈燃目光落在面前这个过分好看的青年身上,仿佛透过对方的箫声,看到了许多年前那个知道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之后,悲伤恸哭的天之骄子。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他们真是一样的人。他们都满怀悲愤的杀死了曾经的自己。
沈燃对着元宝摆了摆手,轻声道:“知道了。”
摆手是让元宝退下的意思。
但这“知道了“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按理说,沈燃宠爱柳如意多年,就算如今的恩宠已然不复当初,但是柳如意病成这个样子,再怎么样都是要见一见的。
不过元宝也不敢问,只得诺诺退下了。大门开启又合上,带来一阵微凉的风。
谢今朝的曲子就在这时候渐渐低下来,最后归于沉寂。
沈燃推来一盏茶,笑道:“你最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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