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念进屋时,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他一低头,就看见了满地酒坛的碎片。
还有一个空酒坛像是长了眼睛般迎面飞过来。薛念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伸出手来,接住了这个酒坛:“陛下慢点儿。这要是真砸上,那臣脸上可就开花了。”
此时沈燃手边还有个已经空了一半的酒坛子。他单手支颐,懒洋洋地靠在桌案旁边:“你来做什么?”
不亲近。
但也并没有拒人于千里。
薛念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回房休息。难道陛下要轰臣出去么?”
他身上的伤处理得很随便,脸上还带着块被赵元琅打出来的乌青,自然就显得很狼狈。
沈燃依旧淡淡道:“难道如今陵豫关还缺屋子?”
“当然缺。陵豫关什么时候不缺屋子?陛下要是真的赶臣,那我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薛念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提起沈燃桌上的酒坛子,一口气把剩下半坛酒给干了:“一个人喝酒多没意思,臣陪陛下一起喝,不醉不归怎么样?”
沈燃神态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他静静盯着薛念看了好半天,缓缓勾了勾唇角:“好啊。”
可能是实在喝了太多,又或许是酒入愁肠,格外易醉,此时沈燃看起来意识似乎有些恍惚了,说话和反应也比平常慢些。
但脾气竟然比清醒时好了不少。
薛念直接开了三坛酒,二话没说又是一口气全都干了,而后笑道:“臣来晚了,先干为敬。”
整整三坛烈酒,像喝水一样,没有任何停顿地下了肚,喝得太急了,饶是薛念酒量无人能及,脸上也不禁微微泛起两抹红潮。
沈燃看着他,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之间就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重新打开了两坛酒,其中一坛给薛念,另外一坛给他自己。
两人沉默着碰碰酒坛,没一会儿的功夫整坛酒又空了。
沈燃第一次带薛妩去大将军府的时候,也曾经和薛念一起喝过酒,但那次还勉强可以算是拼酒,这次却更像是玩命。喝死一个才算完。
最后两人靠在桌边,醉得谁也不动弹了。薛念只觉得口干舌燥,一扯衣领抬手就把衣服扔了,露出肌肉紧实的上半身,抬头却见沈燃衣服齐齐整整穿在身上,青年原本如白玉般的脸红的成了熟透的苹果,目光迷离似江南三月的烟雨,眼底情绪朦朦胧胧叫人总也瞧不真切,却连头发丝也没乱一根。
贵公子仪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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