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燃像是高悬空中一轮明月,总是显得冷清和遥不可及。然而他又把冷冽和淡漠藏的严严实实,叫薛妩只能瞧见他的似水柔情。
他这个人就像是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他的每一声“阿妩”都仿佛带着钩子般,让薛妩心动难以自抑。
他那些引人遐想的暧昧情话仿佛信手拈来,偶尔也会显得轻佻,但他张开怀抱时就只会让人觉得可靠。他把百炼钢做绕指柔。
薛妩深陷其中。
无力招架。
难以自拔。
她缩在沈燃怀里,把脸紧紧贴在沈燃胸膛上。在梦中与他耳鬓厮磨。
沈燃微微垂眸瞧着她。
虽然薛妩已经睡着了,但歌声依旧没有停,在轻纱幔帐飞扬的寝殿之中悠悠回荡。
化作春日里拂过鬓边的风,吹散怅惘和离愁。
动人心魄。
…………
姚文瑛烧的嘴唇干裂。
他浑身身上钻心的疼,感觉自己仿佛被扔在人来人往大道上,被来来往往的车马反复碾压,好像整个人都要碎掉了。
他恨不得即刻便晕死过去,可纪安阳让人喂他的那些药却让他时刻保持着清醒。
此时其余负责审讯的人都退出了牢房,只有一个长得过分漂亮的青年坐在轮椅中静静看着他。
姚文瑛认得他。
如今皇宫里大部分人都知道沈燃如今对谢今朝信任信任有加。他也知道赵元琢屋子里那些书都是谢今朝给的。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青年无疑是个非常厉害的人。
姚文瑛被束缚在刑架之上,垂首不动。血珠从他身上落下,“啪”的砸在地上,打碎刑室中阴森森的,带着血腥气的死寂。
谢今朝看着这个几乎变成了血人的小太监,温言道:“我了解了姚大人的事情,他的确是冤枉,这些年来,委屈你了。”
谢今朝的声音自带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万万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姚文瑛愣了愣,眼眶莫名酸涩。
他有些费力的抬起头,看向了面前的这个青年。对方的神情和声音一样温和,像是一道光,与血腥阴暗的牢房格格不入。
姚文瑛嘶声道:“大人,你到这里来,也是要审问奴才的?”
他声音沙哑难听的厉害,像是刀刃划过粗粝的石板。
谢今朝的关怀并没能卸下他的防备。
谢今朝笑了笑:“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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