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笑了下,“夫君,我是你的结发正妻云念雨啊。”
陆祈臣只觉得自己脑后阴风阵阵。
轰隆——
天边一道闷雷随着云念雨的话滚过,原本大亮的天瞬间就阴了下来。
公堂上燃起了红烛。
跃动的火光在云念雨侧面摇曳,破碎,又聚集。
人群嘈杂,却听不清说得是什么,只黑压压地堵在公堂门口,让人胸口无端发闷。
云念雨被唇角还挂着半干的血迹,发丝上都是尘污薄汗,笑得奇诡阴森。
陆祈臣半蹲着,悬在空中的手滞留了足足有一刻钟,才瞳孔发颤地覆上了云念雨的脸。
他面前压制着自己的声音,“花影,我知道最近倏忽你了,但你就是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不需要和任何人比。”
他不知道是想说服别人,还是想说服自己。
陆祈臣的指腹拨开云念雨颊边染血的碎发,帮她掖到了耳后,“花影只是花影,不要胡说。云念雨已经死了.....”
呼通——
云念雨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在她面前装神情夫君的虚伪男人。
她倏然大吼了起来,“大人,我是云念雨,云家堂小姐,承化侯明媒正娶的妻子云念雨。”
她转身看着身后的百姓,声音隔着灰蒙蒙的薄雾水汽传来,格外摄人。
“我是云念雨,我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本来就是独一无二的,咳咳...咳咳咳.......”
许是过于透支了力气,她话还没说完就猛地咳嗽了起来,头垂下的瞬间,陆祈臣掖到耳后的头发又滑落了下来,像是她不屈挣扎的灵魂。
云岁晚突然明白云念雨在做什么了。
她未必真的不明白怎样才能给陆祈臣致命一击,但是她等不了了,不想假手于人,她要亲口告诉世人自己的名字。
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
废墟中开出的芍药,晦暗世界中唯一的亮色,宁可被灌上妖异的名讳,也不愿意寂寂无名的死。
嗖——
一阵疾风吹过,吹灭了案台上的红烛,乌云封住了最后的光,所有人都只能看到旁人的剪影。
张大人手心冒汗,“快,快去取火,多,多点些蜡烛,把公堂照亮!”
几只红烛在大理寺卿的案台上立了一排,看着颇为滑稽。
但张大人似乎犹嫌不够,“把,把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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