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欢悠悠转醒，她只觉得浑身都很累，但她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关心自己如今怎么样了，而是去看蚀心蛊的蛊虫，虫子依旧安然无恙，这才令她安心几分。

而此时，阿皎进来给她送吃食，正好照看她，看见妺欢醒了，赶紧走过来扶她去休息：“巫女实在劳累，万万不可再以身喂养这个蛊虫了！”阿皎心疼道。

妺欢正欲剖开伤口，却被拦住了：“巫女，可汗出征前，给您留了一封信。”闻言，妺欢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中其实有一瞬间的迷惑，她不曾想过，寂风临行前会记得自己。

妺欢接过阿皎手中的信，眼里有她自己都尚未察觉的惊喜，“他可有说什么？”

“可汗关心了您，又屏退众人，亲自照顾您。”阿皎如实道，其实她也不明白，寂风为什么要在临行前找巫女。

妺欢察觉到了身上有晌欢的味道，她突然间明白了什么，急忙地扯开信，又小心翼翼地展开，等读完了，才惊觉眼泪先一步流下。

寂风说：妺欢，别再喂养蚀心蛊了。等我凯旋，你就是朔那的可敦。

其实她一直在想，寂风是因为什么苦衷，刻意避开与自己的亲近，但是这封出征前的告白，无异于承认了过往的很多年里，妺欢的喜欢不是一腔孤勇，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他给出了回应。

晌欢，一晌贪欢，这个名字取得本就是暧昧横生。

“巫女，您怎么了？”阿皎看她哭了，实在是有些担心，毕竟自家巫女一向是被公认的冷清冷心，能让她难过的除了可汗再没有别人了。

“阿皎，我不是难过，我只是太高兴了……”妺欢将信珍藏，恨不得将每一个字句都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珍藏一辈子。

不过此时的前线，战火交织，冰冷的雨水洗刷着血流成河的每一寸土壤，说这里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这样的牺牲，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

李遥津带着兵马撤回城内，百姓们已经大多被撤离，除了少部分青壮年自请留下来，帮助大军，李遥津感念他们的爱国热忱，只是留在了后方帮衬，不曾将他们派上战扬，未经训练，怎么可以去刀剑无眼的地方，热忱报国是好，但是愚昧的牺牲是浪费他们的赤子心。

魑魅魍魉过，或许也索不了他们的命。

傅雍带着兵马回到了营帐，迎面就是李遥津的颓丧，虽然李遥津自幼熟读兵书，在战扬上摸爬滚打长大，但是毕竟没有真的经历过这么血腥的扬面，看着昨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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