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没有燃灯,炭火噼啪灼烧的响音仿佛裂帛一般在耳边滋长,轻影的双眸通红,身子绷的极紧,仿若一根脆弱的弦,稍不留神便会断开。
李南絮上半身隐在昏色中,双眸中满是无措,他从未见轻影如此慌乱过,哪怕是死士挥刀斩向她。
她说自己是修罗,看来一点错也没有,他此刻真是恶到了极致。
他缓缓起身,朝轻影一步步靠拢,不经意间,他手中已经多了一物:“你告诉我你所追查之事,我便将这同心锁交给你。”
轻影微微一怔,眸中流光辗转。
那破裂的红色宝石灼得她双眼一片疼涩,她辗转两城,奔赴千里,与李南絮虚与委蛇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镶金的石头吗?
可是她此刻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李南絮将同心锁当作筹码,在一点一点将她吃透。
她几乎毫无招架之力。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心软,应该趁着李南絮在大理寺通宵达旦,去夜探景王府,早早夺了同心锁,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轻影冷冷道:“殿下知道了又能如何?殿下出身皇族,矜贵高洁,那些蒙尘的旧事被掀开,摆到台面上来,无非是在平静的湖面再掀风浪,殿下不会希望看到的。”
李南絮却不容置喙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李南絮的眼神实在太坚定了,他一步步朝她逼近,将她抵在窗棂上,根本不愿罢休。
不觉间,她半截身子仰到了窗外,风吹起她的发,毫无章法地在他们眼前狂舞,她心中拧作一团,小脸在纷扬的雪落声中泫然欲泣:“李南絮,你真的要逼我吗?”
她的脸蛋生得十分清秀,若非程家蒙难,背上命运的枷锁,她应也是娇滴滴的闺阁小姐,只可惜,一朝齿轮转动,她不得不摈弃骨子里的娇软,用洒脱和不羁来武装坚硬的外壳。
李南絮温柔地看着她的脸,忽而俯身,揽住了她的腰:“我只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腰上的那只手滚烫有力,稳稳托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姿,恍惚间,轻影生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自己踽踽独行了十年,就像此刻,半截身子已经悬在深渊,可是他的手,让她生出一股莫名的心安。
既如此,何不拉着他一起沉沦?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又很快掐灭了。
他好不容易走出黑夜,尚不知黎明在何方,她又要将他拽入另一黑暗中吗?
她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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