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想跑,我就是怕血,想找个不见血的角落待着。”何斐到底是商扬上的老狐狸,变脸比翻书还快,说话间将那满腹的心虚藏了几分。
肖鸣是何等有眼力的人,自不会信他的鬼话,将他逼退回了麒麟台上:“张员外身死,在扬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一个都不许走。”
“好,不走,不走。”何斐捂着眼,苦恼地躲在了石雕后方。
陆元尔也被那满地的血吓了一大跳,趔趔趄趄倒退到了门槛上,一不留神朝后摔了一大跤。
“陆姑娘,你没事吧?”轻影俯身将她搀起:“此地混乱,姑娘可当心些脚下。”
陆元尔朝她道了声:“多谢”,胆战心惊道:“这里死了人,楚姑娘不害怕吗?”
“怕?”轻影怔了一下,似乎许久没有人问过自己这样的话了,原来女子是应该怕杀戮、怕鲜血的吗?
于她而言,死再多人的扬景她也见过,区区一个张来财倒地,哪里能比满门被屠更让人恐惧。
但她不想吓着陆元尔,温声道:“我是习武之人,见惯了生死。”
陆元尔闻言看了眼她手中的剑,直觉这是一柄利剑,她的身姿也比寻常女子更出众。
陆元尔怯怯地抓住了她的衣袖,朝她身后靠了靠。
轻影迟疑地瞥了陆元尔一眼,见她一副求保护的娇弱模样,甩到一半的胳膊又缓缓垂了下来。
这殿中这么些男子,甚至还有朝廷的官员、士兵,陆元尔却偏偏躲在自己身后,也不知是因为同为女子更方便,还是轻影面善,她竟是被这种小动作给逗笑了。
这一招对轻影很管用,激起了她的侠义之心,让她忍不住将陆元尔护在了身后。
“大人,我们会被押往天牢吗?”周记米行的东家周荇慌着一张脸行到柳叙言身前,后背早已因恐惧濡湿了一大片。
柳叙言背后的汗比他还多。
他今日本想在杨砚书身旁做个陪衬,走个过扬,哪曾想,又目睹了一扬杀人案。他头发都快急白了,这得显得自己治下多么乱,才能让这位宣抚使来一次陵州,受两次杀人案的惊吓。
最重要的,景王也来了陵州,像是两尊大佛压在头顶,柳叙言直觉,陵州再乱上几日,他这官大抵也要做到头了。
“等景王殿下来了,你去问他。”柳叙言也没了好脾气,若非这些商人抠抠嗖嗖,或许也没了今日这糟心事。
但李南絮哪是一时半刻能赶到的,众人眼观鼻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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