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州共事一扬,杨砚书对李南絮是了解的,李南絮不是莽撞人,从不做毫无把握之事,他怀疑了他们二人这般久都不曾真正地出手,今日却气势汹汹而来,定是手头有了实证。
杨砚书显然慌了一下,但心中的不甘又驱使着他,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低头。
他问道:“景王殿下莫不是诓我们,想借着身份逼迫我们二人认罪?”
李南絮看着嘴硬的两人,险些失笑:“你们真以为本王这些天除了养病,就只查了个五峰山?”
“所以呢?景王殿下的证据确凿又是指什么?”杨砚书的声音干哑,目光警惕。
李南絮也知眼前两人不到黄河不会死心,目色沉了沉:“数十万贯的私铸币,售出的话至少能换十多万两白银,而这白银自不可能一直放在新章县,得交到真正的始作俑者手中。古远征招供出,五峰山以南的山神庙是赃银交换地,本王去看过了,山神庙前有两条旧道,一条通向新章县城,一条通向矿洞的小径。而管矿石运输的邓侨是与你们同流合污之人,他既给铸币工坊挪用出了铜,又帮你们运送了赃款,这也是他被殷旧灭口的原因。”
“所以,事实应是每隔三四个月,运输矿石的货船抵达码头时,你们便会命人将白银用木箱封好,先趁乱运到五峰山,通过邓侨之手混在矿石箱中,再与矿石一并送上货船,待运抵中州之后,命镖师以送寻常物资的名义送到一个叫望春坞的宅子里,而那宅子,是你们杨家的产业。”
“虽说邓侨已死,但是替你们在中州押送白银的镖师还活着,他们因私铸币案死了人,害怕也掉脑袋,很早就逃了,好巧不巧撞入了本王的人手里,他们可以亲口证实,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落入了你们杨家人的口袋。杨大人,你还有何话说?”
李南絮已经将整个私铸币的交易过程勾勒了出来,于杨砚书而言,那两个镖师的确是疏漏,当初除张意礼的时候,他便派人去中州料理过此事,奈何走镖的人消息都很灵,那两个镖师逃得没了影,他近日也一直派人在追,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让他们落入了李南絮之手。
陈芳生听了这些,深吸一口气道:“景王殿下想象力真丰富,若那望春坞就是藏赃之地,殿下可派人去看过,那宅院里可有一两银子?”
李南絮见他信誓旦旦,了然道:“上一批银子都运到望春坞三月有余了,恐怕早就转移了,不过这并不重要,就算望春坞是一座空宅,只要它还在,就不可能毫无痕迹可寻。更何况,还有一批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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