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桃怎么都没想到,柳母曾经跟她说过有关男人女人之间力量悬殊的事,会有朝一日印证在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上。
她看着空空荡荡的村委会大院,还有没什么人经过的土道。
天色灰压压的,没过多久刚停下的雨便又下了起来。
柳春桃哭到心口闷痛,整个人都像是要被撕成两半儿了一样。
她扶着车窗,耳边蜂鸣声阵阵,视线早已是一片模糊。
迷蒙之中,柳父拧动钥匙踩下油门。
将车子调头,迅速绝尘而去——
那是与她的家相反的方向,就是连经过一下都不能。
柳春桃绝望地抵在车窗上,那种整个身体乃至灵魂都要被抽空的感觉令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
滚烫的眼泪砸在手背上,她却像是毫无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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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天色已经黑得比夜还深。
经久不停的雨将苞米地都淹了,毫无光亮的院门口隐隐约约地坐着一个人。
朱成义穿着雨披越过泥泞的芦苇地,又越过苞米地。
等终于到了顾北山家门口的时候差点以为自己一条老命要交代在这儿了。
他呼哧带喘蓦然抬头,却当即被眼前扬景深深刺痛。
那个破旧的小马扎,被顾北山雄壮如猛兽般的体格子压在屁股底下,多多少少都显得有些可怜。
他不发一言地坐在上面,也叫人觉得狼狈滑稽。
可他满脸晦暗漠然,就像是个跑了魂儿的人似的,又像是个行尸走肉。
徒留那双鹰隼般深邃双眸直直地盯着前方——
像是执拗地在死等着谁一般。
“啊... ...”
朱成义的出现终于让名唤顾北山的冰冷雕像稍微动了动,可在发现来人并不是他要等的那个人的时候,他却又张了张嘴,重新闭上。
纵使是朱成义这样时常云淡风轻基本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的老者,都再也受不住。
他嘴皮子有点打哆嗦,走过去说:“北山娃啊... ...”
“你先回屋儿吧。”
顾北山仍然不动,像是耳朵聋了。
朱成义又仔细看了看,才发现他胸口背心处似是隆起了一块儿,里面鼓鼓囊囊的塞着啥东西。
朱成义真的不忍心再说下去。
可他又不能不说。
他在得知柳春桃被她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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