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鸾书申锡,恩必厚于本支。象服增崇,谊每殷于同气。载稽令典,用贲殊荣。
咨尔钰公主,中宫嫡出,乃朕之第五女也。毓秀紫微,分辉银汉。承深宫之至训,无怠遵循;
缅女史之芳规,宜怀黾勉。封尔为明珠公主。锡之金册,谦以持盈,弥励敬恭之节;贵而能俭,尚昭柔顺之风。克树令仪,永膺多福。”
册封公主的队伍浩浩荡荡,果然不出所料,全宫上下竟无一人哗然。
不也是有的,严君临万万想不到,自己只是回家休沐两天归来,心上人便被封了公主,以待备嫁。
不日等北胡的接亲队伍前来,便要随之前往北胡和亲,千里之遥,此生不复相见。
春日里天上落下的细雨也是绵绵的,不见力道。
奔跑在雨中顾不得其他的男人却狼狈至极,得了消息的他慌乱又悲愤。
顾不得其他,急匆匆跑来心上人儿入住的芳菲殿。
到了巍峨的大殿门口,奋不顾身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倒寒的春水打湿了睫毛,男人如同木头一般站在大殿门口。
他这才想到,对于她而言,自己算什么?
一个过路的好心人。
除此之外呢,什么也不算。
自己甘愿冒着杀头之罪带她私奔,她愿意吗?
“她应当不愿的吧?”
“毕竟我从来没有向她表明过我的心意,不怨她,不怨她,要怨就怨我,是我晚了一步,是我太懦弱了,我怎么不勇敢些呢。”
他眼睁睁看着殿前硕大的牌匾,沮丧的面容打满了水渍。
站了许久,他仿佛魔怔了一般的回头沿着刚才奔跑的路线寥落而归。
像落水狗,像失意人,像兴冲冲跑去讨心上人欢心,却平白无故挨了一顿批的少年人,可怜极了。
他委顿不堪地走在雨中,仿佛用尽了力气。
这是他人生中走过最漫长的一段路,太长了,太黑暗了,摸不到边的无助茫然,举目四顾心茫然的空虚。
男人来了,又没来。
回去后他大病了一扬,病重的厉害。
相识的同僚怎么都想不明白,身体这般健硕的好友,一扬春日里的薄薄细雨,怎会有那么大的威力,生生夺了男人半条命去。
圣旨是昨日下的,北胡接亲的队伍是今日来的。
陛下掐点掐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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