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春心想告状。
话到嘴边,看见裴洛担忧的眼神,却又说不出口了。
裴砚让她远离裴洛,出发点其实也是为了裴洛好。
她若是挑拨了他们叔侄的关系,怕是裴洛以后在裴家,就很难自处了。
“哎……”谢春心叹了一口气,裴洛确实对她很好,她不能害了他。
裴洛急了,问道:“但是什么,我十三叔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谢春心编了个理由搪塞:“他说施粥的功劳就不算我的了。”
裴洛这才放下心来,劝道:“我其实也想劝你,施粥这事,最好不要以你的名义闹到朝堂上,你现在还是越低调越好。
我听说陛下的病有些严重了,我怕他想起你祈福那事,为难你。”
谢春心点头,觉得有道理。
她突然想,不会裴砚也是如此想得吧?
然后她又摇头,肯定不会,裴砚怎么会为她考虑呢?真是自作多情。
裴洛又劝道:“我知道你打算捐出自己的大部分私产,是为了给其他权贵做个表率。
但是你若如此做,他们并不会感激赞赏你,反而会在心里骂你。
甚至此举,你是在跟他们为敌。
你捐那么多,让他们怎么办?
不仅有人认为你这是在沽名钓誉,甚至他们还会将你视为异类除之而后快。
所以,我建议,你即使想拿出部分家产,也不用捐出来,可考虑用别的方式,帮助灾民。”
谢春心知道裴洛提醒她,是为她好,但她心里领情,却不愿再表示出来,只淡淡的说:“贫尼会考虑的。”
裴洛送谢春心到了府外,贤王府又派了马车来接。
裴洛因为裴砚的叮嘱,没法送谢春心,有些歉意的说:“有王府的护卫跟着,我就不送你了。
对了,王俭总在我耳边念叨十七郎,你看要不要应酬一下他?”
谢春心想起了裴砚说的那些话,觉得自己以后可能都不会再用裴家十七郎的身份了。
她抬头看着裴洛,心中涌出一股酸涩感,黯然道:“裴洛,谢谢你!麻烦你跟王十二解释一下。
我走了……你多保重。”
谢春心上了马车,掀开窗帘,看见裴洛还站在原地,望着她笑。
谢春心放下了窗帘,靠在车厢壁上,十分茫然。
裴砚的话像一根刺扎进了她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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