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车马早已在码头恭候多时,有人看见西陵侯亲自搀扶着一个头戴帷帽的女子下了船,又一同登上马车扬长而去,一时间议论纷纷。
马车径直驶向西陵侯府,直接从角门进入,一直驶到垂花门前才停下。
裴宴笙率先下车,然后将容安搀扶下来,之后就一直没有松开她的手。
侯府的下人规矩森严,但是看见此番情景,还是不免心中震惊。
这么多年,侯爷从未带女人回过侯府,更遑论是牵着女人的手。
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侯爷带着这个女子去了玉笙居。
进了玉笙居,裴宴笙带着容安在院子中间停下,然后亲自为她摘下头上的帷帽。
没有了轻纱的遮挡,容安看清了自己置身的院落,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向她涌来。
整个玉笙居都被粉饰一新,包括院门院墙,内里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无不整洁崭新,透着一股低调的奢华。
一切好像都变了,从前那个无人问津而疏于打理的玉笙居如今变得精致而鲜亮。
一切又好像都没有变,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完美的复刻了从前,不多也不少,甚至连位置都没有改变。
容安环顾四周,平静的表象下,心里一阵窒息般的压抑,站在这个院子里,从前的孤独、恐慌,甚至垂死时的绝望,统统清晰的向她袭来。
容安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咬紧牙关才站稳没有倒下。
裴宴笙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却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此刻的心情,只以为是她舟车劳顿辛苦所致。
“容安,我们回家了。”他牵着她的手,垂头看着她,眼中的喜悦不言而喻。
他多希望在容安眼中也能看见同样的欣喜和兴奋。
但是容安只是木然的看着他。
裴宴笙弯了弯唇角,对她的反应并没有多失望,因为在意料之中。
自从那一晚的争执过后,他就自我反省,以后一定要对容安有十二分的耐心和包容。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她始终都是他的妻子,是他千辛万苦找回来的人,是他唯一的救赎。
两人一起进了屋内,裴宴笙叮嘱她好好休息,便先走了。
正房的陈设也如从前一样,中间是厅堂,左边是暖阁,右边是寝室和碧纱窗。
里面是清一色的崭新紫檀木家具,地上铺着花斑石。
整个房内宽敞整洁又不失雅致奢华。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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