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老天有眼,让我逃过一劫,当年瑞王府里烧死的是我的心腹替身。”瑞王看着裴宴笙说道。
他很平静,庙中篝火倒映在他幽暗又饱经沧桑的眼中,配着他这张人不人鬼不鬼的脸,很诡异,却又莫名让人觉得他很可怜。
他本该是尊贵的皇子,甚至差一点登上九五之尊,可这么多年,他却像一只见不得人的可怜虫,东躲西藏,蝇营狗苟,最后还是落入他人之手。
“裴宴笙,我落在你手里,自知必死无疑,但是死前我想给你说几个故事。”瑞王看着他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我的故事可以帮你重新认识一些人,甚至这个世界。”
裴宴笙负手而立,眼神漠然,薄唇里吐出四个字:“洗耳恭听。”
瑞王欣慰的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众所周知,先皇当年独宠皇贵妃,先皇后早逝,先皇数次欲封皇贵妃为后,都被太后阻挡了下来。
太后评价皇贵妃:红颜祸水,猜疑善妒,难担一国之母的重任。”
说到这里,瑞王嘴角露出一抹嘲讽,深觉太后眼光毒辣。
“当时先皇还没有子嗣,太后手段雷厉,趁先皇醉酒,安排自己的宫女侍寝。
那宫女只受了一次雨露,便怀有身孕,并诞下一个男婴。
那宫女就是我的生母,而我就是那个男婴。
我的出生让先皇深觉愧对皇贵妃,更加倍的宠爱她,次年皇贵妃也诞下一个男婴。”
瑞王说着停了下来,眼神幽深,似是在回忆,又似是在冥想。
裴宴笙看着他,他被毁了容貌,形容枯瘦,和坐在紫宸殿龙椅上丰神俊朗的景帝比,他就是低贱的尘埃。
可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甚至眼前的这个人还是皇长子。
景帝虽是皇贵妃所出,但也要屈身在他之下,叫他一声兄长。
“先帝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低贱的生母,她好歹是生下皇长子的人,却只晋为从八品的才人,多么讽刺。
我母子二人在后宫如履薄冰,苟且偷生,幸好有太后的照拂,我才能平安长大。
我深知自己不得君心,又没有强大的母族支持,我根本不敢肖想那至高无上的地位。
可惜我不争,偏偏有人替我去争。
自古嫡庶有别,长幼有序,乃千古遗训,宫中既无嫡子就该立长子为太子。
大臣和太后都如此主张,可先帝一心只想立贵妃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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