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冷的月光下,大开殿门的宫殿像一只张着嘴的巨兽,正等待着吞食被憧憧灯影引来此处的人。
不觉停下了脚步,如懿蓦地想到孝贤皇后崩逝那晚,也是这样的不祥的月色。
打了个寒噤,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浸透全身的夜色是如此的寒凉,正在此时,进忠带着进保从殿内缓步走出。
“皇贵妃娘娘,请吧。皇上与舒妃娘娘在殿内等着您了。”
“皇上找我有何要事?”
察觉到了进忠恭敬的语气下难以掩藏的恶意,如懿挺直脊背,哑着嗓子肃然开口。
进忠回头对着进保微微扬起下颌,示意他领人进去,转身没入夜色。
“有什么事,得等人齐了才能清楚。”
时隔多年,一声低沉的吱呀,冷宫的大门再次开启。打量了一眼挨在一起破败老旧的屋子,进忠一挥拂尘,几个太监悄无声息地入了内。
“呜……呜……”
没过多久,满头杂乱的灰发,一身粗布衣裳的海兰被堵着嘴拉了出来。
看着眼前狼狈而苍老,仍在奋力挣扎的女子,进忠毫不掩饰地在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炩主儿早吩咐下去,近两月海兰喝下的汤份量减了大半,想来已经恢复了些许神志,这样戏才唱得下去呢。
他满是恶意又漫不经心地扔下一道惊雷。
“珂里叶特氏,你谋害嫡子的事已经暴露,人证物证俱在,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养心殿内,如懿额头上冒出层薄薄的冷汗,带满烧蓝镶绿松石护甲的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坐立难安。
皇上深夜唤她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舒妃白着一张脸坐在她对面,恍惚的神色中带着几分戾气。
皇帝高坐在上首,只沉着脸凝视着漆黑一片的殿外,对身边这两个陪伴他许久的妃嫔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他像是一张蓄势待发的弓,又像是一块被烧至焦红的炭,只一个火星便能点燃。
终于,一个低头颤抖着的女子被带进了殿内,皇帝的愤怒在一瞬间被点燃。
“贱妇!”
头上青筋凸起,皇帝暴呵一声掷出桌上的茶盏,海兰瑟缩地后退。
“啊!”
如懿不觉地伸出舌头惊呼,那茶盏并未砸向海兰的方向,而是在她垂下一缕缕珍珠流苏的花盆底边炸开。
衣摆被茶水淋湿,腿部被飞溅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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