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鸣动,风潇雨晦,紫禁城在雨幕中摇曳,一把油纸伞却稳稳当当地立在了嬿婉头上,隔出一片庇护她的小天地。
可风雨还是从四处侵袭而来,嬿婉打个寒噤,寒透肌骨。
她身边唯一的热源,又是这样让人害怕,让人想要逃开。
看出了女子对抗拒,进忠把手中的伞向她移的更深,似乎想把她包裹住一般,“我师父李玉靠的是娴贵妃才爬到了现在的位子。”
雨声这样响,还好她们靠得足够近。他压低了声音,话语清晰地传到了眼前浑身湿透的女子的耳朵里。
“樱儿,你这张脸敢不敢赌一赌?”
嬿婉的呼吸逐渐急促,身边人的絮语逐渐模糊,但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就是今天,进忠给自己指了一条通天路。只是她们两个都没有走到终点罢了。
声音又变得真切了,却断断续续,嘈嘈杂杂。
“如今您都封妃了,别总想着他了。”
“舍出别人保自己!”
“菩萨佛祖老天爷,都睁开眼睛救救我们炩主儿吧,保佑她顺利生产,我求求你们了!”
“公主也好,公主也好。”
见眼前可怜的小宫女摇摇晃晃,似乎有些站不稳,进忠止了话头,伸手去搀扶。
“樱儿?”
他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这只灵巧的雨燕哆嗦着未长成的羽翼,直直扑在了他的怀里。
“进忠公公,求您疼我。”
嬿婉被脑海中翻滚着的景象搅得头疼欲裂,半梦半醒中不知怎的竟脱口了这句。
“樱儿!”
怀中女子的身子一顿,软绵绵地向后倒去,进忠忙伸手将勾住她的腰肢,把她固定在怀中。
他的心被她方才的话语激得砰砰乱跳,半点顾不上已经侧翻在地的油纸伞,和被她身上的水汽粘湿的衣裳。
王钦死了,对食这个字眼在宫里成了禁忌。
进忠既看不起那个只敢用下作手段折磨女人的废物,又对李玉让太监们都歇了想要对食心思的告诫不屑一顾。
当他看不出来?李玉自己的眼珠子还不是黏在娴贵妃身边的那个惢心身上,只不过人家瞧不上他罢了。
不过,他要是动了春心——也是不管人家瞧不瞧得上的。
进忠用手指怜惜地将黏在嬿婉苍白面颊上凌乱的发丝整理齐,这只可怜的燕子飞不出自己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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