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断然呵斥，又是一脚将凌云彻踹翻在地。

如懿的面颊惨白一片，涂抹得猩红的嘴巴上闪着一层油光。深深地看了凌云彻一眼，听着皇帝毫不犹豫的回护，好像有虫子在啃咬撕扯自己的心，她哑着嗓子开了口。

“原来皇上不是不顾惜清白，只是不愿相信臣妾罢了。”

皇帝厌烦地别过脸，她苦笑道，“皇上，您知道为何臣妾从一开始就不喜嬿婉吗？”

“不是因为她的宫女出身，也不是因为她长得有几分像臣妾。臣妾之所以不愿对她笑脸相迎，是因为她嫌贫爱富，为了荣华富贵投入您的怀抱，转头抛弃了昔日情郎。”

凌云彻的面庞发灰，无论是跟江与彬远走私奔的惢心，还是琵琶抱别的嬿婉，都是他心头的刺。

但为了证明和如懿的清白，他不得不把自己的暗疮显露人前。

“我曾经给过嬿婉机会，希望她能给自己一条别的出路，可她没有，她转身便投入了皇上的怀抱，飞上枝头。”

凌云彻的声音沉缓而低沉，这的确是他的心声，做不得假。

见皇帝的瞳仁开始震颤，如懿的心中闪过一丝悲凉的快慰，她知道皇帝起了疑心。

可在卫嬿婉被枕边人怀疑的同时，她自己，她这个曾与他海誓山盟，举案齐眉的青梅，也一样被他猜忌。

皇帝沉默良久，如懿和凌云彻也屏住了呼吸。

“去唤炩贵妃来。”

天光遮盖住最后一丝昏暗，紫禁城的天亮了。

“见过皇上，见皇贵妃娘娘。”

嬿婉刚用过早膳便被叫了过来，是以只着一身家常的涧石蓝衬衣，只疏落地银丝绣着几朵凌霄花伴着只翩飞的蝶，齐整小巧的两把头上只用蓝宝石点缀的花簇和玉簪装饰。

凌云彻恍惚一瞬，她现在的模样可真不像个高高在上的贵妃。但他知道，就算嬿婉打扮得更朴素，就算她再次穿上四执库酱紫色的衣袍，这皇宫里也再无人敢小瞧她。

这一切都是一个小小的侍卫无法给予的。

有些惊讶地瞥了眼狼狈的如懿和凌云彻，嬿婉转头被眼底乌青一片，眼白里布满血丝的皇帝吓了一跳。

“皇上，您这是怎么了？”

皇帝见她懵然无知，眼里只有对自己的关切也缓了声色，“嬿婉啊，朕……”

“卫嬿婉，皇上已经知道了你与凌云彻的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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