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将几张信纸甩向如懿，纸片纷飞，却似有千斤重，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芸枝被方才皇帝的瞪视吓破了胆子，呆愣着一动不动，如懿也不敢唤人，只得扶着肚子弯下腰捡起来几张。

如懿白着脸翻阅着这些信件时，皇帝攥紧手中剩余的几张纸，招来孙英耳语片刻，随后冷漠地看向了已经摇摇欲坠的意欢。

“来人，送舒妃回宫。”

不用想也知道，他说这话并不是因为关怀她的病体。

意欢嘴角坠着一抹清冷而得宜笑容，乖顺地站起，脚步却不动。

“听闻当初皇上最初选中的嫡福晋是乌拉那拉氏，可惜，真是可惜，当初怎么不是她成了皇后呢？”

“二阿哥和七阿哥年幼夭折，炩贵妃两次生育时都横生事端，对，还有臣妾的十阿哥。”

如懿被意欢怨毒的目光烧得浑身颤抖。

“我听了你的劝，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那要命的药，这样生出的孩子怎么会健康？”

“难怪你厌恶炩贵妃受宠，却愿意与我交好，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孩子好不了！”

意欢声嘶力竭到失了气力，荷芯与荷惜流着泪上前搀扶住自己主子。

“难怪，难怪这宫里只有汉女出身又不受宠的纯贵妃，深受皇恩但出身异族的嘉妃，还有心甘情愿当你踏脚石的海兰母子能平安地养大孩子。”

五阿哥？

皇帝冷笑连连，五阿哥是被养大了，但有个能狠下心给自己喂朱砂的母亲，他平安不了多久。

“皇上，臣妾真是好奇，要是一开始您就有个这样好皇后，这后宫能有几个孩子有命活。”

意欢的身影消失在了破晓的天光最远处，殿内的安息香早早燃尽，却无人敢去添上。

“看来无论今日臣妾说什么 皇上都不会信了。”

如懿在信纸上捏出几道折痕，艰涩地说出这句。

皇帝面上带着一丝残忍笑意，“你不是百口莫辩吗，朕今日给你机会辩一辩，这信上有哪句是假的。”

“冷宫里的砒霜是是谁下的，珂里叶特氏自己服下朱砂你知不知情，当初你可曾在庑房见过茉心，装神弄鬼吓唬晞月的又是谁！”

“桩桩件件你说出清吗，不愧是乌拉那拉氏的女子，毒妇，恶毒心肠当真和你姑母如出一辙！”

如懿的泪在皇帝提起大乌拉那拉氏时终于不受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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