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面皮发红，睁大了眼睛，“皇贵妃娘娘这话是从何说起？”

“本宫的掌事宫女见王蟾割了鹿血……”

不等如懿说完，皇帝便皱眉打断，“越发没规矩了！朕还在此处，你不行礼问安，反倒责问起嫔妃了。”

把未出口的话语吞进肚子里，如懿僵硬地行了个不甚规矩的礼节。

“臣妾恭请圣安。”

皇帝拉住身边想要回避的嬿婉，让她生生受了位高于己皇贵妃的全礼。

如懿起身后，他只淡淡道，“朕有炩贵妃陪伴，你下去吧。”

“皇上，臣妾从未见过您白日酗酒，寻常喝酒松泛也便罢了，这鹿血酒性子热，您的身体正虚的，实在怕虚不受补，臣妾也是担心您的龙体。”

嬿婉微蹙柳眉，“皇贵妃娘娘怕是误会了……”

如懿喝断，“炩贵妃，你明知皇上体虚，居然还如此献媚不知检点，宫中岂可轻纵这样的不正之风！”

“炩贵妃，见着皇贵妃娘娘，您可还未曾行礼。”

容珮搭腔，急急忙忙帮着主子找皇帝身后女子的错处，嬿婉受了此番夹枪带棒的话不免红了眼眶，显露出几分委屈的神色。

“好大的威势，没有皇后的气度，倒是摆起皇后的架子来了！”

眼见如懿一会子大声嚷嚷自己体虚恨不得满宫都知道，一会又无端诬陷贵妃，大庭广众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一股子怒气涌上皇帝心头。

方才在暖阁里虽有些醺然，但却也舒适放松，此刻被怒气和酒气一激，皇帝倒当真觉得眼前发昏，不由得踉跄了两步。

嬿婉连忙上前搀扶，替他轻抚心口，“皇上，不如您还是先进去歇着吧，若有什么误会，一会坐下慢慢说开便是。”

听皇帝提及皇后二字，如懿心里一堵，她的少年郎只怕已经忘了当年墙头马上的约定了，从一开始陪伴在他身边的就该是她啊！

她忍不住恶狠狠瞪了眼一旁上前卖乖讨巧的卫嬿婉，倒是容珮见情势和想象中有些不同，也不敢再大声言语。

“娘娘，三宝备了醒酒饮，还是请皇上趁热喝了吧。”

如懿顺着容珮的话接过茶盏，噔噔噔几步登上了台阶，直直地把醒酒汤怼到皇帝的脸前。

“皇上喝了那么多酒，应该喝点醒酒汤，缓和缓和。”

语调古怪地扭着舌头，咬重应该二字，如懿眼中全是不满和责怪。她往外挑的眉毛和抿起的嘴巴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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