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养外室这段奇闻佚事甜蜜的证据消失在了唇齿间。

嬿婉和进忠带着些最后买来的民间物件去谢过了圣恩，又成了交情平平的宠妃和御前掌事太监。

玫嫔和庆贵人近来在皇帝面前也算有了姓名，倒替太后省了安排她们湖上作歌的功夫。

只是太后时常提起慈宁宫里太空荡，正缺个小阿哥小格格的陪伴呢。皇帝自然是好言宽慰，却半点都不松口，还加紧料理了齐汝，启用张布。

李玉备受冷落，自以为眼前有了转机，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凑到御前，“皇上，既然太后娘娘觉得寂寞，何不让五公主前去陪伴呢？”

进忠目光冰冷，嘴角漾起一片冷笑，到了现在还看不清局势，是你自己要绝你自己的路。

“狗奴才，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胡言乱语！”

茶盏重重地摔在额头，尚带些余温的茶水淋了一脸，李玉却不敢痛叫，更不敢抹去头上流下的沥沥血迹。

纯贵妃是墙头草，嘉妃心思大，剩下的高位嫔妃都和太后不清不楚，就一个全心站在自己这边的炩贵妃。

这时候把她女儿抱去不就等于是把人往太后那推，这李玉安的什么心。

皇帝目光如寒冰冷冽，“去外面跪着，日后不准进内殿伺候，罚俸一年！”

等人跌跌撞撞地出了内殿，皇帝转头厉声呵斥进忠和进保。

“你们要是敢顾念旧情放他进来，也是一样的下扬！”

临别杭州，皇帝携太后和众妃最后一次观赏当地的舞乐。

越女新妆出镜心，自知明艳更沉吟。齐纨未是人间贵，一曲菱歌敌万金。

太后不胜酒力，先退了席。这些日子宴乐不断，剩下的人也不觉得这歌舞有什么稀奇。

京中传来消息，舒妃这一胎不太平，几次都见了红，皇上心知这是他赐下的坐胎药伤了意欢的身子，心虚却也厌烦，只一杯一杯喝着闷酒。

皇帝心绪不佳，众妃也不敢多言，只嬿婉起身，对着皇帝举杯轻笑。

“想来这些日子皇上已经看惯了三月春色，臣妾恰巧觅到了西湖雪景，请您观赏。”

“哦？”

皇帝饶有兴致地放下酒杯，守在不远处的澜翠只轻轻击掌。

丝丝缕缕的笛声从静谧的夜空中传来，几叶扁舟在粼粼水波上划出来几道口子，里面有细碎飞雪飘来，这些雪花落在湖面上却不融化，而是悠悠地转着圈。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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