嬿婉虚弱地斜靠在皇帝的肩头,眼中是赤裸的厌烦。
“本以为遇到了个宫里少有的敢直言又顾念旧情的人,没想到她只是说些冠冕堂皇的套话来博取皇贵妃的青睐。”
春蝉是四执库出身,澜翠是从花房来。皇帝知道嬿婉刚得了位份提携了以往的姐妹,她有多看重往日的情谊,就有多厌恶拿这些做筏子的虚伪小人。
“她不仅人品低劣,更是仗势欺人,目无尊卑。”
春蝉适时上前几步,一副后怕的模样将容珮直接动手穿耳的事和那番惊倒众人的眼珠子脏水论一个字不动地复述了一遍。
皇帝的面上覆盖了一层寒霜,眉毛也凑到了一起去。
嘉妃再不得圣心也是自己的嫔妃,皇子的生母,是主子,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大放厥词,说出这样的悖逆之言!
嬿婉幽幽地开口,“嘉妃受了难臣妾本不愿多言,毕竟她曾经行事是那样的刻毒。但她已经是出身尊贵的北国宗室贵女,依旧要受人如此折辱。似臣妾这样宫女的出身,只怕在那起子小人的眼里——”
“表面上是主子,内里依旧叫人轻贱。”
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皇帝感觉自己身上像是隔空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
他依旧记得自己被那些狗奴才们议论出身的日子。
就算先帝下了旨意告诉世人他是熹贵妃的儿子,后宫前朝依旧暗涌着流言。
四阿哥的生母是低贱的热河行宫宫女李金桂。
“主不主,仆不仆的像什么样子!”
“那个容珮不过是个刚从圆明园调来宫里的奴才,谁给她的胆子大庭广众如此张狂,还惊扰了贵妃!”
皇帝疾言厉色,刚想下旨重罚,却见嬿婉轻轻咳嗽了几声,面上又浮上几丝倦怠的神色,便也收了声响。
“你身子一向不好,今日又受了连番惊吓,先好好歇息着吧。”
嬿婉顺从地把头靠在软枕上,眉心微微蹙起。
“臣妾看穿了那小人的真面目,皇贵妃娘娘却浑然不觉,只怕会对臣妾生了误会……”
皇帝目光沉静,似是一潭不起波澜的深水,“皇贵妃自己识人不清,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嬿婉啊,你好好修养,不必再理会此事,朕自会处置那个贱奴。”
刁奴可恨,却也是借了皇贵妃的势才敢当众生事。
“皇上,臣妾自幼丧父,和母亲弟弟相依为命,本是再微寒不过的出身,
(本章节未完结,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