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已屏退左右，乌尔苏，你有话便说吧。”

年轻的侍卫俯首，递来一朵镶嵌着南珠的绣球珠花。

“素练尸体附近寻到的这只珠花精致夺目，只怕是牵扯到了后宫的娘娘们，微臣不敢多言。”

皇帝的瞳孔一阵收缩，他认得，这是去年七夕赏给纯贵妃的。

在空无一人的屋内静坐许久，屋外的潺潺水声敲击着他的心。

皇后，若是朕真的错怪了你，你别怪朕。

进忠端着碗清淡的山参鸡汤来，低声道，“皇上，用碗养身汤补补身子吧。”

皇帝看一眼盛汤的杯盏，是他赐下的碧蓝莲花琉璃盏，“这是炩嫔送来的吧，她人呢？”

“炩嫔娘娘送来这汤便走了，只嘱咐奴才一定要让皇上用些，望您保重身子。”

进忠垂下头恭敬道，“倒是娴贵妃娘娘仍在屋外候着，您看？”

沉默片刻，皇帝淡漠道，“娴贵妃爱在外面站着吹风，那就让她待着吧。”

他有太多话想说，却不想和如懿这个身在局中，牵扯太多的人说。

用了一口清汤，这样浅淡的滋味盖不住他口中的苦涩。

嬿婉，这个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女子，或许是这扬纷扰中唯一一个分毫不沾染的，唯一一个全心惦记着他的人。

“进忠，去，传炩嫔过来。”

如懿的脸色比青雀舫上的缟素更白，又一次，皇上没有见她，却传了卫嬿婉。

“主儿，皇上或许是有事要问炩嫔。”

感受到主子的身子微微颤动，惢心尝试着宽慰。不远处的李玉见二人失落，本想上前告知些消息，但察觉到守卫在一旁乌尔苏等人不善的目光，便也只能暗自着急。

“皇上，您千万要保重身子啊。”

面色苍白，满眼红丝，皇帝在嬿婉全是心疼怜惜的眼中看见了憔悴的自己。

“臣妾刚刚前去探望了和敬公主，她哭得不省人事，却也担心着您的身体。”

“你去看了和敬？其他人呢，只怕现在都围着纯贵妃吧。”

皇帝心里一软，想起纯贵妃一副呼前喊后的模样心又一硬。

嬿婉却一叹，“是素练姑姑说皇后娘娘托付，纯贵妃才接了手。她对皇后娘娘素来最是恭敬不过，只怕心里也正难受着呢。臣妾来前也帮了些小忙，操持丧仪的事宜，实在是不简单。”

操持丧仪的不易，和唾手可得的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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