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贵妃也好，另选中宫也罢，”皇后的声音沉痛中带着愤恨，“只不能乌拉那拉氏，若她为继后，只会让后宫不宁！”

二人话语来来往往转了几回，终于消磨尽了皇帝的耐心，“如懿或许不是全然清白，那你呢，你昏迷时为何一直念着一报还一报，你做了什么会招致报应的事？”

“零陵香一事，如懿冷宫遇蛇中砒霜一事，还有，当初诸瑛难产而亡，一尸两命，是人为还是天意。”

如一道惊雷劈在身上，这句话里的真真假假，皇后此刻已经没有心力去辨明，但为了富察家，为了女儿，她只能赌咒发誓，竭力争取皇帝的丝毫信任。

皇帝却只嗤笑着，“作为皇后，你算得体，但朕若是戳穿你，只会让你成为朕山河岁月中的一个污点，也会让皇室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方才的温言安慰都是为了这个吗？

皇后别过脸，听着皇帝念着什么皇室颜面，什么家族荣光，什么儿女，只感觉一阵从未有过的灰心，心里又冒出来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火气。

“皇上圣恩滔天。”一滴泪从琅嬅的面颊滑落，“您圣明聪敏，但却冷心冷情至此，这宫里谁又算计地过您呢？”

“事到如今，臣妾做的错事甘愿承担，没做过的事也绝不承认。但臣妾敢断言，有您这样的好夫君在，无论来日谁为继后，只怕下扬都不会好过臣妾今日，臣妾就睁着这双眼睛，在天上看着！在天上看着！”

这数十年的姻缘，难道只剩下猜忌和怨恨吗？

行至殿外，皇帝默然看着静谧的江水，皇后怨恨的声音在耳畔回响，他心中并非全无动容。

“皇后崩逝——”

赵一泰的悲声传来，皇帝的心猛地一震，万一，万一皇后所言为真，自己确确实实冤枉了她，那岂不是……

“皇额娘！”

璟瑟的哭喊声带着他的心不断下坠。

素练奉了先主的令，当着众嫔妃的面声称一切皆以纯贵妃为尊，苏绿筠便顺理成章地主持起了青雀舫，料理丧仪。皇上和太后得知此事皆不作声，似是默认。

如懿走近了皇帝的龙舟，想要请见。皇帝知道放她进来，如懿定会问询皇后是否认罪，可他此刻只记得琅嬅死前绝望的目光，至少现在，他不想再追究。

如懿立在夜风中等着皇帝回心转意，却只看见一个个神色肃穆的御前侍卫，由一个气宇不凡的男子领着进了内殿。

“皇上，臣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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