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贵妃娘娘颇为喜爱凌霄花，这是加了凌霄花瓣泡的茶，请您尝尝。”

如懿淡漠地瞧一眼递到面前的白瓷茶盏，却不接过，只淡淡道，“你有心了。”

这茶盏里的凌霄花，不过那些上好贡茶的陪衬罢了，哪里能和她在冷宫时用的凌霄花朵泡的茶水相比。

自己在冷宫靠着凌霄花茶苦熬，她却拿这花来在皇帝面前献媚。

也真是糟蹋了这花。

皇帝脸上的笑意淡了，嬿婉一直惦念着当初如懿的求情之恩，每每见她来养心殿都是一片赤诚，殷勤侍奉，如懿不领情也就罢了，怎么次次都摆脸色。

说到底，她当初对嬿婉所谓的“恩”水分可不少，现在这副模样难道是看不惯自己宠爱嬿婉？

这么多年过去，当初选福晋时玉如意几次易手一事已经无人提起，但皇帝此刻想起，也不免觉得到底是富察琅嬅更有国母的气度。

见如懿不接，嬿婉收回了手，窘迫地笑了笑，福身退下。

“奴婢去准备些精致的糕点，好让皇上和娘娘配着茶赏画。”

她走过进忠身边时，压低声音，却又能确保御案旁的两人都能听见的声音嘱托。

“再去上些贵妃娘娘平日爱喝的茶来。”

皇帝更怜爱她懂事识趣，如懿已经走到了桌案边，见自己的少年郎的目光牵绊在正要走出门的貌美宫女上，脸上淡淡的微笑也维持不住了。

“皇上真是疼爱嬿婉。”

“不止是朕，”皇帝收回目光，话语中带着些云雾般轻薄的怜惜，“皇后也喜欢她的懂事。”

如懿觉得舌头有些发麻，嘴里泛出了些苦味，她以为出了冷宫后，已经和自己的少年郎尽弃前嫌，心意相通。

他惩处了害了自己的阿箬，冷待诬陷自己高贵妃。却又厚葬她们，追封晞月为慧贤皇贵妃，在知道了零陵香的真相后依旧看重皇后，现在面前又多了个新宠，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新宠。

想到这里她心中忽地一松，淡淡道，“她这样年轻，的确招人疼，倒让臣妾想起以前在潜邸的日子。”

那时她宠冠王府，时常和皇上一同出府游玩，真是一对神仙眷侣。

进忠抬眼看了眼身着暗花蓝纱褂，头上暗淡的珠玉凌乱地堆成一团的如懿，嘴上奉承道，“贵妃娘娘仪态万千，寻常女子哪里及得上呢。”

寻常女子哪里及得上这位娴贵妃像太妃才对，反正从他见到乌拉那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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