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暖阁内，皇后小心翼翼地递去一个剥好的橘子，皇帝却错手端起茶盏，并不理会。

“这件事的确和娴嫔脱不了关系。但你是皇后，事情还未查清楚便对娴嫔有了疑心。后宫之事虽然繁杂，但凡事也得持一个公正之心啊。”

“皇上，”皇后只低下头，脸上发烫，“臣妾也是看见玫答应的那些伤，有些吓着了，娴嫔又接二连三地被搅到是非里去，所以才着急了。”

“那些是非是娴嫔自己愿意搅进去的么？你是朕的皇后，是中宫，这个位子你坐着，只能稳，不能急。慧贵妃平日和娴嫔也称不上密友，但她就能说两句公道话，而不是步步紧逼。”

琅嬅低下头极力忍住眼泪，声音里带着泣音，“是臣妾做事毛躁了，不够稳重，以后一定加倍小心。”

皇帝看着她窘迫得似乎要哭出来的模样，还是没问出心里的疑问。皇后如此急切，是不是听到了他准备给如懿进妃位的风声。

“朕晚上还有政务要忙，你先回去吧。”

皇帝背过手转身离去。

“哟，嫔妾参见贵妃娘娘。”

晞月转过头定睛一看，原来是玫答应，听那一声哟她还以为是嘉贵人呢。

“玫答应伤势未愈，不回宫休息怎么跟着本宫，咸福宫和永和宫可没挨在一起。不像延禧宫和永和宫，离得近，骗人进去的理由好找。”

她在“骗”字上压重了声音，观察着白蕊姬和俗云的反应。

俗云低下头，蕊姬却轻轻一笑，“素来听闻贵妃娘娘和娴嫔娘娘不睦，不曾想娘娘却愿在此时帮娴嫔娘娘一把。”

“素来听闻？看来玫答应在南府的时候便已经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了。你既然知道这些，想来也是知道皇上和娴嫔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你诬陷她是为了什么？”

“诬陷？贵妃娘娘为何一口咬定是嫔妾所为？”

蕊姬抚上左臂上仍旧隐隐作痛的伤口，露出委屈的神色，看着眼前的女子。

她精致的脸庞像是蔷薇花的花瓣一样细腻柔软，在这灰白一片的冬日莹莹生光。听说她的阿玛高斌，那个参与端淑长公主远嫁一事的人，像养护最娇嫩的花朵一样养大她。

可这朵被精心护养着的鲜花，最终也不过是和被卖入南府的自己一样，开放在风刀霜剑的紫禁城里。

“嫔妾受人妒忌，遭人陷害，您为何苦苦相逼呢？”

她掩面而泣，“嫔妾自知身份低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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