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颠簸，一路上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乡村学校。

经过一段长下坡路段，一座长排平房出现在众人眼前，土泥操扬，远远就看见地上被画满了各种格子，都是孩子们的课间游戏。

显然支教队伍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两个老师带着全体学生们在操扬迎接他们。

二十个左右学生，加两个上了年纪的老教师，就是这个学校的所有人了。

随着人口往城镇迁移，生源朝城镇迁移，许多乡村学校面临倒闭。

郁晚寒和刚才开玩笑的王姐走在前面，与老教师进行了简单的问候。

老教师们很欢迎他们的到来，因为他们来就意味着可以教给孩子们很多他们不会的东西，孩子们也很乐意学。

林簌簌全程跟着他们在后面学习，整理杂物。

休息时间，昨天那个从吊桥过来的翠翠站出队伍，兴冲冲对郁晚寒说：“哥哥，你不是说这次来教我们音乐吗？”

郁晚寒被孩子们围在中间，孩子们从没上过音乐课，很是期待。

郁晚寒准备充足，“当然啊。”

随后他跟一个男生去面包车后备箱抬下一架小型的电子钢琴，孩子们兴奋到极点，尖叫不停。

林簌簌和王姐维持秩序，让孩子们把凳子搬出来，坐在操扬旁一棵老槐树下，老师们拉了插线板出来通电，简单调试后，音乐课便开始了。

“长亭外古道边……”

孩子们唱着，他在槐树下弹着琴，偶尔看她一眼，她坐在队伍后面，前面坐着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短短的头发，后脑勺缺了一块儿拇指大面积的头发，露出光滑的头皮，看样子应该是调皮捣蛋磕到哪里留下的疤。

男孩子调皮很正常，林簌簌没多想。

眼神随意滑过他的背影，他穿着一件灰白色的长外套，松松垮垮，弯着腰，瘦到皮包骨头，隔着衣服都能看到他凸出的脊梁骨。

她于心不忍，想起她儿时留在山里那两年，因为爷爷奶奶舍不得吃，她也是瘦成这样营养不良。

正要挪走眼神，却发现他衣服腰侧开了线，露出一截青紫淤斑的肌肤，她留心多看了一会儿，调整了视线，依旧能看到这块淤青特别大，触目惊心。

于是她从凳子下来，蹲行至小男孩身后，整齐的歌声里，小男孩的声音有气无力，脸色很黄。

她揉揉他脑袋，温柔的牵着男孩的手，“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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