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门口,又闪出一人,面色肃然,正是李存审。
李嗣源起身讶然道:“八兄竟在邠州?”他忽然醒悟过来,恍然道:“难道八兄此来也是为了……”
李存审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在李嗣昭的招呼下与李嗣源一同坐下,看了二人一眼,苦笑道:“不瞒十弟,愚兄近来也是食不知味,晋阳那边……一团乱麻啊。”
李嗣源是个单纯武将,虽然没读过书,却听府上幕僚说过君子不党的道理,因此他平时很少与其他将领私下联系,闻听此话,顿时一惊:“晋阳怎的乱了?”
李存审看了李嗣昭一眼,才对李嗣源苦笑道:“还能怎的,各种流言蜚语传得沸沸扬扬、有声有色,不过说法虽多,无非就是说正阳要独树一帜,自己撇开河东单干了……现在盖公又在病中,大王府上也没有半句话传出来,军中、民间,说什么的都有……现在朱温在汴州磨刀霍霍,晋阳城里人心惶惶,偏生正阳也没个解释……这事闹得!”
一番话说得李嗣源忧心忡忡,李嗣昭却是皱着眉头,沉吟道:“正阳没有解释不奇怪,但是大王……真没说什么?”
“嗯?”李存审略有不解。
李嗣源却疑惑道:“正阳没有解释为何就不奇怪了?”
“呵呵。”李嗣昭笑起来,道:“有道是君子坦荡荡,正阳这人,你们还不清楚?他自觉问心无愧,就肯定不会多做解释,这就是所谓的魏晋风骨嘛……不过话说回来,以正阳为人处事之周全,按说不该全无反应,至少应该给大王做一说明。”
李嗣源对“魏晋风骨”毫不了解,但知道这是个用在文人雅士身上的词,闻言不禁沉默下来。李存审却迟疑道:“那大王始终不予回应,却是什么意思?”
李嗣昭也有些迟疑,想了想,才道:“这个……就不好说了,或许是正阳的说明并未让大王全然接受,也或许是正阳让大王故意这般做的。”
“故意?”李嗣源这次忍不住问了:“这又是为何?”
李嗣昭苦笑道:“正阳若要算计人,谁能知道他是怎么设计的?以我之见,我等这般瞎琢磨也没用,不如这样,我等三人一道,去一趟长安,个中缘由,自然便知。”
李存审点头道:“不错,瞎猜全无意义,不如直接去问正阳,反倒简单。”
李嗣源犹豫了一下,问道:“此时正阳心思究竟如何,我等全不知晓,此去长安,可要领兵?”
李嗣昭吓了一跳,忙道:“切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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