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17
李承嗣进得帐中,便见李曜正微蹙眉头看着一方沙盘,似在思索什么。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军使。”
李曜抬头,露出笑容,招招手:“承嗣来了,来,看这沙盘。”
眼前这沙盘,比前些日子展示给李克用的关中形势要小,但比例更大,布局更加精细。李承嗣走上前去,看了看山川河流的走势,问道:“这是河中镇?”
李曜点点头,拿着自己的马鞭朝沙盘偏西南方一指:“不错,这里就是蒲州。”
李承嗣看了一眼,见蒲州城上插着一面小旗帜状的薄木板,木板上写着:朱温,汴陕军八万余。再看黄河对岸,赫然写着:晋,七万余。
看了这个兵力对比,他奇道:“我军也当是八万余,接近九万,为何只有七万余了?”
李曜淡淡地道:“我开山军除甲旅之外,余者无法参加此渡河之战。”
李承嗣愕然不解:“那却为何?”
李曜指了指沙盘最南边,道:“此处是潼关,往东是陕虢,又东是洛阳,再东便是汴州。潼关乃同华节度使韩建辖区,此贼早已被我军打服,王行瑜之死,更是让他落胆,你说如今我若要出潼关,凭他,岂敢阻拦?而陕虢本非强镇大藩,如今精兵锐卒已随王珙北上河中,欲拦河中富庶,留守的,不过几千老弱,我开山军若是突然杀到,他们如何幸免?而洛阳,某前次便曾打破过一回,张全义如今还被我软禁,那洛阳城乃是他一手加固翻修的,城防弱点何在,他早已拱手相告,并绘洛阳城防图与我……如此说来,眼下就是潼关好过、陕虢易克、洛阳如吾家后院,既然如此,我开山军何必去蒲津渡那根本施展不开之处凑热闹?”
李承嗣闻言,一喜一惊,仔细想了想才道:“军使此策确实妙计,只是大王今日不是传下王命,召军使速去渡口破敌么?若我开山军抗命不遵,只怕……这个……”
李曜道:“某已命国宝领兵转头东南,出潼关,踏陕虢,克洛阳,震汴梁!”
李承嗣吃惊道:“军使真要抗命?”
李曜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这一策,好处显而易见,只要陕虢一破,王珙便是丧家之犬,朱温留他无用;洛阳一克,汴梁危殆,朱温不可能放弃汴梁根本重地,只能扔下河中千里回援,如此河中不攻而克,岂不比水战死磕好得多?承嗣,我言尽于此,你可还有异议?”
李承嗣微微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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