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

清冷的晨风，带着大海的腥鲜和潮气，迎面吹来。朦朦的雾气，在晨风中轻轻飘荡。

长街上，人渐渐多了起来。有早起散步的，有忙做摆摊做买卖的，有精力充沛早起嬉戏的孩子。海龙城内，充满了勃勃生机和活力。

街道两旁的建筑风格各异，排列在一起，看上去有些纷乱，却极有冲击力。高欢漫步在长街上，感受着海龙城独特的韵味，心中有几分淡淡的喜悦。

多种风格建筑，来自四面八方的民族，各种文化习俗，在海龙城糅合在一起，让这座城市有着汉国其他地方所没有的自由、放纵、轻松。

曾几何时，他所追求的正是在这样的地方，带着飞雪，享受自由和幸福。

现在看来，这些似乎唾手可得的东西，却是无比的奢望。已经站在这个位置，他就不能再向从前那样，追求普通人的平静安逸。

或者说，普通人的平静安逸，已经不再是高欢的梦想。见识过天地的广阔，见识过风云激荡，高欢的眼界和以前不同了，所想所求和以前自然也就不同。

这就像儿时的梦想可能是天天吃糖，少年的梦想可能是无穷的游戏，青年的梦想可能是绝美佳人。

人生的不同阶段，追求肯定就有所不同。

平静安逸，是高欢在挣扎求生时的梦想。现在环境变了，高欢的自身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巨变。高欢可以享受平静安逸，这却不在是他的目标。

世间的荣华富贵，权势力量，也不在是高欢的目标。在元阳道尊身上，高欢看到了更高层次的目标。

高欢本以为破空飞升是传说，其中必有荒谬不实之处。元阳道尊却证明了，生命的极限并非死亡。作为元阳道尊的嫡传弟子，高欢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跟随元阳道尊的脚步，向着更高极限前进，才是高欢现在的梦想。

元阳道尊就在高欢眼前，可元阳道尊的境界，却和高欢有着无比遥远的距离。哪怕高欢进入天阶，可从七阶到八阶就是一个巨大的关卡。从八阶到九阶，那是天堑。从九阶到九阶大圆满，更要难上十倍。

至于破碎虚空，那就是更是太过遥远。元阳道尊也是苦思数百年，才被高欢的大曰如来法印触动灵机，迈出最后一步。

高欢虽有大曰如来法印，却没有元阳道尊数百年的雄厚积累。想要学元阳道尊一般，迈出最后一步，绝不容易。不过，高欢也有着足够的根基，想要破碎虚空，绝非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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