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纯鸿听了“人人得而诛之”后,纵然他对瞿式耜的痛骂有心理准备,当下也忍不住勃然变色,冷冷道:“任何人拿着银币,在邦泰都可以当一两银子使用,何来盘剥之说?”
“起田公天下名士,当注意言辞,传到外面,徒惹人耻笑!”
林纯鸿的警告并未让瞿式耜退让分毫,他大怒道:“狡辩!行此无耻之事,还自鸣得意,林副将堪为奇葩!”
林纯鸿哼了一声,讽道:“起田公手里也有票据吧?一张废纸而已,起田公为何在钱庄兑换了百两银子?照起田公的说法,所有的徽商都是蠢驴,用成堆的货物换取一张废纸!”
瞿式耜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当初拿着票据时,他对此物还非常欣赏,觉得方便无比。现在一想,票据比劣币的性质可严重多了,劣币虽不足值,好歹里面有银,而票据算什么?一张纸而已!
瞿式耜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林纯鸿见瞿式耜目瞪口呆的样子,自失地笑了笑,道:“只要有信用,并且允许老百姓用银币交税,就是用铁铸造,又有什么分别?当年太祖爷发行宝钞,之所以失败,原因就在于滥发,而且还不允许老百姓用来交税,宝钞才成了废纸。”
瞿式耜哪能明白这样精深的道理,只觉得自己的脑子犹如浆糊一般,抓不住任何头绪。
林纯鸿也拿起一块银币,道:“这块银币,银九铜一,铸造一块银币,获利七分,这里一月铸造银币五十万块,利润超过三万两银子,仅此一项,荆州军的军饷便足够了!”
瞿式耜终于从苦思中解脱出来,问题随之而来,“此银币一看就知道不足值,百姓如何会接受?”
“铸币工坊刚开始铸造银币时,成色比官银高多了,百姓趋之如骛。后来添入铜后,首先用于发放邦泰内部工人的工钱,工人们也是疑疑惑惑的,后来发现添铜的银币使用时没有任何困难,心里就慢慢接受了这些银币。时日一长,荆州附近的百姓都习惯于用银币,这可比银两方便多了!”
“利之所在,趋之若鹜,不知林副将如何防止伪造?”
林纯鸿哈哈大笑道:“仿就仿呗,关我何事?我又不会亏一分一文。”
林纯鸿说得轻松,实际早就做好了防范措施,就目前而言,应用风力冲压出来的银币花纹细腻、深刻,周边的齿纹细密,远非用人力畜力冲压出来的银币能比,用肉眼能轻易地识别。
瞿式耜看着银币一块接着一块地从机器上滑落,发出叮当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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