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刘香覆灭之后,广东又如震源一般,狠狠震动了大明上上下下。
作为震源,广东首当其冲,自熊文灿以下,广东三司衙门,广东市舶司,乃至牙行无不用惊愕地眼光盯着林纯鸿。
尤其是牙行,被震得目瞪口呆,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反击。
为何牙行反应如此剧烈呢?这事得从太祖爷开始说起。
市舶司在明朝的命运颇为凄惨,开了关,关了开,唯有广东市舶司一枝独秀,从未被关过。自万历二十七年开始,万历皇帝遍设税监,广东市舶司当然也不例外,于是,广东市舶司彻底从地方政府手中接管了征收市舶税之权。然而,市舶税遭到了牙行的侵吞,“报关纳税者,不过十之二三而已”,“提举悉十取一,盖安坐而得,无薄书刑杖之劳”。
也就是说,林纯鸿规定海外贸易定点交易缴纳管理费,实质上侵吞的是牙行的利益!
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牙行岂能坐以待毙?
牙行虽为民间组织,但其与总督衙门、市舶司及广东三司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牙行首先找到了两广总督熊文灿,熊文灿正试图与林纯鸿修复关系,并企图从定点贸易中分一杯羹,对牙行的血泪申诉不停地打官腔,回避关键问题。
牙行不得已,找到市舶司,市舶司早已得到林纯鸿的保证,该缴纳的市舶税一文不少,一众官员也被林纯鸿的银钱攻势所俘获。市舶司不仅不理会此事,还扬言要查探牙行侵吞市舶税一事,吓得牙行代表赶紧离开了市舶司。
牙行不得已,找到了林纯鸿的监军陈奎。
陈奎哪能理会此事?声称自己只管监军,万不敢涉足它事。
牙行的头领彻底崩溃了,欲哭无泪,只得联络广东三司的一些官员,向朝廷上折子,极言林纯鸿之罪过。此等嗡嗡声,无关紧要,估计连一丝波浪都激不起来。
牙行在行动,林纯鸿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纯鸿通过各种手段,对牙行的工作人员实行威逼利诱,不到一月,牙人们纷纷投效林纯鸿,正式成为码头货栈内的经纪人,依然重操旧业,但权力大了不少。
自此,三十六行已经到了解散的边缘,半年之后,三十六行已经成了历史名词,彻底湮灭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此是后话,暂且不提。
紧接广东牙行之后,被震动的是坐卧于安平的郑芝龙。
林纯鸿一战就将刘香枭首,郑芝龙的确有点吃惊,但除了痛骂刘香无能之外,倒无其他反应。
长洲造船工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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