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错了。
她应该是茁壮生长的青松,看似纤细脆弱,实则生命力旺盛,只要熬过了风雪,总有一日能长成为他人遮风挡雨的大树,笔直挺拔不畏严寒。
这不该是自幼养在深闺里的大家小姐会有的心性。
君肆觉得自己之前轻看她了。
宋婉玉要是知道君肆在想什么,肯定会笑出来。
她这几日这么努力,不喊累不喊苦,哪里是坚强过头啊,根本就是因为做了亏心事,伪装出来骗君肆的。
要真让她把那一桶水写完,她得写到什么时候去啊,这冰天雪地的,宋婉玉恨不得把手藏起来,毛笔沾着水里的冰碴,听的她都浑身发抖。
所以她每日用毛笔沾水时,都会故意把衣袖落进桶里,写一会儿就去房中用炭盆烤干。
长此以往,不出三个月,这桶水一定可以见底。
宋婉玉晚上睡觉想到这都开心的笑出了声。
一个月后,木桶里的水少了快一半。
她眼睛闪着亮光,还装作可惜的跟君肆说:“怎么写的这么快啊。”
君肆平静的看着她,那双眼睛就像是看透了一切一样,让宋婉玉有些心虚的别过了头,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了种对不起他的感觉。
“天衢今日跟你下棋,我下山一趟。”
一听君肆要下山,宋婉玉眼巴巴的看着他。
他道:“去拿。”
他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心思。
她开开心心的跑回房间里将早就写好的书信拿给了君肆。
“不过你下山要干什么啊?怎么不带天衢。”
天衢也看着君肆,眼里带着责问。
“前段时间买的点心都吃完了?”
天衢点头。
君肆顿了顿。
宋婉玉觉得自己可能是跟君肆相处的时间长了,竟然能看出他的意图,快速扯下腰间的荷包塞给君肆:“给你。”
“你这是作甚?”
宋婉玉照顾君肆的情绪,笑道:“我也好些日子没吃了,你帮我也带些点心。”
君肆掂了掂手里荷包的重量,莫说是带点心了,便是将那铺子盘下来都绰绰有余。
江家不愧为江淮数一数二的富庶人家,小姐出手便是这么多的银两。
宋婉玉甚至可能根本不知道买这些东西需要多少银两。
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家千金。
君肆心里莫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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