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谨言收回目光,视线重新落在面前的文件上,语调缓慢地开腔:“没关系。我习惯了睡在沙发。”
他的声音温润,不冷不热,听不出任何不悦的情绪,反而语调轻快,他心情似乎很不错。
但顾池池就是莫名觉得尴尬。
顾池池的手指揪着衣服边缘。她垂首敛眸,尽量掩饰自己的窘态。
时谨言将她所有的细微举动都看在眼中,但他什么也没说。
此时医生推门而入。
见病床被人占着,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
“家属还是要把床让给病人休息的昂,来,上药了。”
顾池池的脸瞬间炸红,她立即起身,去卫生间洗漱。
时谨言低眸失笑。
“你这老婆,还害羞了。”医生也笑了。
“是,她脸皮薄。”
医生将他身上的绷带拆下,一道血肉模糊的伤痕出现在眼前。
医生蹙了蹙眉。
时谨言背对着他,眉头也蹙了一下,强忍着没发出声音。
他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纱布拆下来时,紧贴着伤口那处,和伤口粘到了一起,撕拉的痛楚从背后袭遍全身。
顾池池从卫生间的门口探出头,恰好看见这鲜血淋漓的一幕。
心下一紧,呼吸停滞一瞬,顾池池躲回了卫生间。
一滴泪不知何时划过脸颊,她抬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时,才发现。
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内心。
无论如何,这辈子,都离不开时谨言了。
几分钟后,顾池池从卫生间出来,时谨言也已经穿好了衣裳。
医生临走前又叮嘱了两句:“伤口有点发炎,这几天吃清淡点,不要碰水。”
略过顾池池身旁时,余光瞄了她一眼,唇角忍不住勾起。
“饿不饿,我让江麦去买饭了。你想吃什么?”时谨言问道。
“我不饿。”顾池池敛了情绪,她走到时谨言旁,帮他倒了杯温水。
“你昨天,怎么会出现在那?”顾池池明知故问。
有些事,她想听他亲口说。
时谨言拿纸巾擦拭着手中的杯子,漫不经心道:“路过。”
顾池池的眉头蹙了蹙。
时谨言抬眼看向她:“怎么?不信?”
“你觉得呢?”顾池池抿着唇,她顿了顿,继续道,“恰好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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