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愿闻高论!”孙元起非常好奇。
唐绍仪也不卖关子:“所谓治国,关键在一‘国,字。好比砍柴伐木,总要先知道砍什么样的木材,才好准备工具。如果是千寻铁松,你准备的是把柴刀,难免会无计可施;如果是连翘、黄杨之类的低矮灌木,你准备了宣花大斧,也未免大材小用。所以要想治国,先要明白自己想建成什么样的国家?理想中的国家与现实中的国家主要差距在哪里?当前国家最紧要的问题是什么?
“眼下清帝刚刚逊位,南北和谈初成,国家政体尚未确定,好比一张白纸有待英雄豪杰涂抹。此时正是百年难遇的良机,一旦错过,则噬脐莫及!贤弟或许不信,愚兄就举李文忠公所言为例。李文忠公不避劳苦,不畏谤言,眼光卓越,手腕敏捷,独主国事数十年,内政外交,常以一身独任,国家倚为重轻,是大清享国三百年少有的社稷之臣!但他晚年曾自言,终生所为不过是一裱糊匠的营生。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同治以来虽然陆续平定发匪、回乱,天下初定,民心思安,当时号称‘同光中兴,。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些不过是表象,大清经过康乾盛世之后一百多年的折腾,早已病入膏肓。好比是间破屋,由曾文正公、李文忠公等人东补西贴,居然成为窗明几净的干净屋子。如果遇到小风小雨,打破几个窟窿,随时加以补葺,还可勉强敷衍一段时日。如果遇到狂风暴雨,只能房倾屋颓,沦为丘墟。
“裱糊匠自然知道纸片下面是何等材料,也知道破屋随时有倾覆危险,却不敢越俎代庖替房屋主人拿主意,把屋子推倒重建。而且房屋主人对旧屋恋恋不舍总觉得还能支撑,心里也不愿随便拆建。裱糊匠只好听从房主的意见,尽力做些涂饰修补的活计,直到心力交瘁、油尽灯枯。这也是李文忠公晚年抑郁寡欢的原因。假如他要是生在立国之初必然可以垂范立极、百世沐恩,又何至于此?
“如今你我生逢其时,即便不能一言而决国家政体,至少可以否决许多不合时宜的建议,为国家后世造福。尤其是贤弟你,名声广布倾动朝野,一举一动天下瞩目只要提议建言,袁项城、孙逸仙也得虚心接纳,更应当认真思考自己想建成什么样的国家!”
自己想建成什么样的国家?孙元起下意识就想起了后世的中国体制。
尽管有无数公知、精英抨击这种体制****,造成资源枯竭、环境破坏、贫富差距拉大、人民权益受损等等等等,但谁也不能否认它所具有强大的威力!在这种体制下,改革开放三十年间gdp以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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